上官秀笑看着辛继瑶,问道:“为何要向我道歉?”
辛继瑶说道:“我国的确没有表现出包容一切的心胸!”
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睨着辛继瑶,笑问道:“辛大将军是在自责呢,还是在自夸呢?”
稍顿,他收敛笑容,耸肩说道:“即便要有人道歉,那个人也不该是你,而应该是你们的皇帝。”
君启寒刚要说话,辛继瑶抢先说道:“距离上次的一别,还不足三个月吧!”
上官秀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不足三个月!”
“在上京临行之前,我一再邀请你到天京做客,可你死活也不肯来,为何现在突然来了?”辛继瑶状似随意地问道。
“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上官秀说道:“你们走的时候,贝萨的局势还不明朗,在你们走后没几天,情况有了变化。”
“什么变化?”辛继瑶穷追不舍地问道。
上官秀说道:“索兰城邦接受我国的条件,愿意与我国联手,共同出兵平灭贝萨城邦!想必你也知道,贝萨国的西部,索兰城邦是第一大城邦,其余的西部城邦皆以索兰城邦马首是瞻,索兰城邦的态度,至关重要。”
对于贝萨国内的情况,辛继瑶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大体的格局她是很清楚的。她微微一笑,说道:“据我所知,早在你率军打入西奥仑的时候,索兰城邦就已经投靠了风国!”
“那只是迫于我国大军威胁的无奈之举,索兰城邦也只是在暗中配合我国,并不敢明目张胆的与贝萨城邦为敌,但现在不一样了,索兰城邦已决定彻底与贝萨城邦决裂,旗帜鲜明的站在我国的这一边。索兰城邦的明确表态,对于西部诸城邦的影响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上官秀的话是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即便让风国大臣来听,也听不出来任何的破绽。
君启寒
在旁连连点头,插话道:“如果索兰城邦肯明确的叛出贝萨国,在贝萨国的西部组成自己的城邦联盟,那么,对于贝萨国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打击,本就元气大伤的贝萨国,亦只剩下垂死挣扎了。”
如果再加上风国和昊天国这两大外力的联手打击,贝萨国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必亡。
“还有一个有利的因素。”上官秀说道:“就在不久前,金斯克城邦的新领主安东尼暴毙,金斯克城邦群龙无首,贝萨城邦业已对外宣布,正式接管金斯克城邦。”
这件事,辛继瑶和君启寒都听说了。前者微微皱着眉头,沉思不语。君启寒若有所思地推测道:“安东尼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会无端暴毙,想必,此事必是贝萨城邦所为。”
上官秀哼笑一声,说道:“安东尼的死,是必然。早在安东尼私通贝萨城邦,害死老公爵的时候,贝萨城邦就没打算再留他的活口,那时候,贝萨城邦就已经把主意打到了金斯克城邦的头上,只是,贝萨城邦唯一漏算的一点是,安东尼未能杀掉海莉,让海莉逃到了风国,如此一来,贝萨城邦对金斯克城邦的接管,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顺,毕竟金斯克城邦的领主是有继承人的!”
君启寒眼睛顿是一亮,说道:“所以,只要海莉在风国登高一呼,金斯克城邦的百姓必然会站起来反抗贝萨城邦的接管,贝萨国的心脏部位,将会发生大动乱。”
金斯克城邦与贝萨国的都城戈罗相邻,说金斯克位于贝萨国的心脏,并不夸张。
君启寒看了看上官秀和辛继瑶,笑道:“贝萨国的西部有索兰城邦之乱,贝萨国的中部又有金斯克城邦之乱,北方还有米蒂亚斯、东方还有奥摩城邦自立为王,不听贝萨王廷的指挥,如此千疮百孔、内忧不断的贝萨国,即便没有外敌
入侵,都难以幸存,此战打起,你我两国必胜!”
上官秀仰面而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辛继瑶突然插话道:“这次,陛下的病情很重。”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君启寒都下意识地点点头,反观上官秀,则是满脸的惊愕与不解。不过他脸上的惊色很快便消失不见,状似随意地问道:“很重,又是有多重呢?”
在上官秀和君启寒相谈甚欢之际,辛继瑶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因为人在不经意间,往往会流露出最真实的反应。
如果早就了解内情的话,并不会对她的话表现出吃惊,就像君启寒的反应那样,而上官秀的反应,则真的像是从来不知道长孙怀德病重的消息,突然听闻他病重,表现得又是惊讶,又是激动,还非常的急切,内心十分想弄清楚他到底病重到什么程度,但又怕自己的急切引起对方的怀疑,表面上还故作云淡风轻。
看上官秀这一连串细微的反应,辛继瑶暗暗叹口气,如果这不是上官秀的真实反应,只能说他这个人的小心谨慎到了极点,装腔作势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没有看到她认为应该看到的情况,辛继瑶的心里也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失落,她耸耸肩,语气中充满了不耐,说道:“很重就是很重,恐怕没有两三个月的时候,不可能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