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蔡霄、宋晟三人则是脸色顿变,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看向上官秀,后者正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猛然间,蔡霄和宋晟都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上了上官秀的恶当。
上官秀巧妙的利用了他们之间的矛盾,知道他提出对贝萨进行二次国战的事,一定会遭到自己的反对,而自己是文臣,不是武将,在用兵之事上,无法对上官秀进行强有力的反击,只能借由大将军出面。结果大将军的反
对,落在将士们的眼中,就成了对贝萨的怯战,对贝萨的恐惧,这无疑让将士们自然而然地再次记起吴鹏曾做过贝萨俘虏的耻辱。一个做过俘虏的大将军,若是能卧薪尝胆,厚积薄发,倒也可以让将士们继续接受,可偏偏这个做过俘虏的大将军,从此以后开始怯战,开始恐惧对方,这是将士们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原来,上官秀对贝萨用兵是假,借用军中将士弹劾吴鹏,逼吴鹏下台才是真!他这是想取而代之,做风国的大将军啊!
想明白了一切的蔡霄和宋晟打了个冷颤,看着上官秀的眼神即有愤恨,又有不甘,同是还带着几分恐惧。
论玩弄权术,上官秀玩不过他们,但论熟悉将士们的心理,他二人又远远不如上官秀。
现在他俩都想通了,可为时已晚,即便蔡霄和宋晟再聪明,再老奸巨猾,这时候也想不出万全的应对之策。
唐凌沉默许久,轻轻探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将军反对对贝萨的二次国战,也是考虑到诸多不确定的因素,又怎能说是大将军在怯战呢?”
罗广小声回道:“陛下,将士们都认为我国对贝萨的二次国战是一场必胜之战,无论是谁反对,将士们都会认为那是怯战的表现。”旁人怯战也就罢了,军中的最高将领竟然怯战,将士们不闹翻天才怪呢!
唐凌懒得再多说其它,挥手说道:“你们是三军的军团长,立刻命令你们的部下回营,若是再敢继续胡闹,一律军法处置……”
她话音还未落,一名禁卫**领急匆匆地走到金銮殿的大门口,面露焦急之色,伸长了脖子向里面张望。唐凌有看到他,皱了皱眉头,向身旁的女官低声说道:“喧。”
女官唱吟了一声。那名禁卫**领躬着身子,快步走进金銮殿内,颤
声说道:“启禀陛下,现,戍京集团军约二十万众,于东城城外静坐,请……请陛下……”
“请朕什么?”
“请陛下恩准大将军的请辞,请陛下恩准大将军的告老还乡!”禁卫**领说话时,汗珠子都顺着他的脑门滴淌下来。
一听这话,吴鹏身子发软,眼前发黑,老头子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在皇宫外静坐的戍京集团军将士便有数万人,而现在,到上京城外静坐的戍京集团军将士竟然多达二十万众,这说明说明?说明几乎整个戍京集团军都在反对吴鹏继续做风国的大将军。
而戍京集团军可是皇帝身边的近卫军,是最忠诚于皇帝的军队,连戍京集团军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强硬的弹劾吴鹏,其它军团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二十万戍京集团军将士在城外静坐……”唐凌喃喃的重复道。
“是……是的,陛下!”禁卫**领颤巍巍地说道。
“朕,要亲自去看!”
“陛下!”群臣闻言吓了一跳,齐声阻拦。
唐凌挺身站起,什么话都没说,迈步向下走去。
路过上官秀身边的时候,她看都没看他一眼,显然她已经认定了此事就是上官秀所为。
对于上官秀在军中的能量,唐凌都感到恐惧,用一呼百应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恐怕,他在军中的威望早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个皇帝。
唐凌带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出宫,禁卫军率先在皇宫外的广场上冲开一条宽宽的通道,并布起人墙。
看到皇帝的仪仗从皇宫里出来,广场上静坐的将士们齐声喊喝:“请陛下恩准大将军请辞!请陛下恩准大将军告老还乡!”
坐在车冕内的唐凌,面沉似水,她猛然挑起目光,看向与自己同乘一车的上官秀,问道:“是你在暗中捣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