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就算袁牧有阿秀做靠山,他也不敢扯谎,只是,他说的事又实在匪夷所思,自己能坐稳皇位,离不开蔡霄的支持,而蔡家的产业,能在内乱之后这么快速的恢复兴旺,也同样离不开自己的支持,蔡霄实在没有理由要杀自己。
唐凌眯缝起眼睛,问道:“国公知道这件事吗?”
“秀哥只知道蔡大人把细作安**了修罗堂,但蔡大人的具体目的是什么,秀哥并不知情。”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蔡大人的属下交代的!”袁牧随即把田彩蝶交代的那些事,详详细细地向唐凌讲述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讲出全部内容,而是把蔡霄的刺君只是做做样子这部分,隐去未讲。
他隐去的这部分,可是让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前者只是陷害修罗堂,并非真的要刺君,还未到罪无可恕的地步,而后者是即陷害修罗堂,同时又要去刺君,天下间,再没有比刺君更大的罪过了,这个罪名要是被坐实了,蔡霄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唐凌越听,脸色越阴沉,眼中射出的精光也越盛。
袁牧说到最后,信心十足地说道:“陛下若要验证属下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倒也简单,只需等着看蔡大人会不会弹劾军武堂,当有人反对的时候,蔡大人又会不会顺水推舟的提出,让军武堂的学生和灵武学院的学生进行一场实战演习!如果这些都发生了,也就验证了属下所说的一切。”
唐凌深深吸了口气,嘴角扬起,淡然而笑,说道:“你是希望这些事会发生,还是希望它不会发生呢?”
“属下只希望陛下和秀哥百年好合,无灾无难,长命百岁,此乃我大风之福,也是我修罗堂之福!”袁牧躬身回道。
好个会说话的袁牧!即没有正面直接回答,但又回答到了根本上。她问道:“袁牧,你
说说看,蔡大人为何要杀朕?”
“这……属下不敢妄自揣测蔡大人的心思,不过,以蔡大人的精明,他既然肯铤而走险这么做,一定是有利可图,至于他图的是哪些利,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蔡霄根本没打算真去刺杀皇帝,鬼知道他杀皇帝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袁牧也很聪明,权臣和皇帝之间,不管看上去再怎么和谐,内部肯定还是会有矛盾和分歧的,他把问题抛回给唐凌,让她自己去琢磨,没准就会琢磨出什么事情来。
果然。唐凌首先想到的就是蔡霄有可能在与唐钰暗中勾结。她背着手,在袁牧和秦川二人面前来回踱步,走了一会,她停下脚步,问道:“袁牧,修罗堂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等!陛下可先于暗中做好防范,等刺客动手的时候,便可抓其个现行,也可让藏于幕后之人,无法狡辩。”
“现在不能抓捕这些刺客吗?”
袁牧换换摇头,说道:“藏于修罗堂内部的刺客具体有多少人,又是哪些人,我等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等到刺客开始行动的时候才能做出断定!”
“你,是在用朕做诱饵?”
“属下不敢!但这也是引出刺客的最佳办法。只有刺客现了身,我们才能顺藤摸瓜的揪出幕后黑手!”袁牧垂首说道。
唐凌深吸口气,问道:“国公什么时候回京?”
“秀哥在书信中没说,想必,秀哥在安阳调查官银一案,也是遇到了瓶颈。”
“真是多事之秋啊!”唐凌轻叹一声,点点头,说道:“好,你们说的事,朕都了解了。”说着话,她侧了侧头,对旁边的女官说道:“你带他二人去御膳房,为他俩准备些点心,吃饱之后,再送他二人出宫!”
“是!陛下!”女官答应一声,走到袁牧和秦川进钱,摆手说道:“两位大人,这边请!”他二人在陛下面
前自称属下,女官就不能再叫他俩先生了,而是改称为大人。
袁牧和秦川双双跪地叩首,说道:“陛下,属下告退!”说着,两人站起身形,转身要走。唐凌恍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婷儿!”
女官躬身说道:“陛下!”
“你为他二人各备一块可进出皇宫的令牌。以后若有事启奏,你俩可无需通禀,直接入宫见朕即可。”唐凌深邃的目光落在他二人身上,说道:“秀信任的人,自然也是朕信任的人,以后,你们即是在为秀做事,也是在为朕做事,明白吗?”
袁牧和秦川暗暗咧嘴,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是想把修罗堂掌控在手里啊!
但他二人又不敢说半个不字,其一,人家是皇帝,金口玉言,其二,唐凌已经把丑话说在前面了,谁敢破坏她和上官秀之间的关系,她决不轻饶。
现在人家是夫妻,天下都被唐凌拿出来与上官秀共享了,何况是区区的修罗堂呢?袁牧和秦川若是反对,那就是在破坏人家夫妻之间的和睦与信任。
两人对视一眼,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还有,明日,你二人带上修罗堂的花名册,直接入宫见朕。”
袁牧和秦川的额头都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