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制的椅子上,四肢都被绑得结结实实,一动也不能动,感受体内的灵气,散而不聚,显然是被人服下了散灵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下意识地抬头向四周观望。她正处于一间石头屋子里,没有窗户,屋内的光亮全靠插在墙壁上的火把。
空气中,散发着潮湿、腐烂的气味,其中还隐隐夹杂着血腥。
在她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上身赤膊的彪形大汉,满脸的横肉,相貌凶恶,杀气腾腾,在她的正前方,还站有两人,一人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一人是三十左右岁的汉子。
对这两位,田彩蝶并不陌生,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她已见过他俩好几次了。这二位,正是修罗堂的两位副堂
主,袁牧和秦川。
看清楚他二人,田彩蝶满脸的惊讶,脱口说道:“袁大哥、秦大哥?”
袁牧挥挥手,冷笑出声,说道:“田姑娘可别叫我袁大哥,你这声大哥,袁谋愧不敢当!”
“袁大……袁堂主,你这话是何意?我……我也是修罗堂的人,是你的属下……”
“田姑娘说错了吧!”袁牧一笑,上前两步,来到田彩蝶的近前,低头俯视着她,说道:“田姑娘从来都只是蔡霄的属下,而绝非我修罗堂的属下,田姑娘觉得,我有说错吗?”
听闻这话,田彩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难道,他们都知道了?
她脸上故作惊讶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袁堂主这话从何说起?我……我什么时候成了首辅大臣的属下了?袁堂主可不能拿这话说笑啊……”
袁牧笑了笑,点点头,这个田彩蝶还真能沉得住气啊,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装,不愧是蔡霄训练出来的人。
“能为蔡霄做事,起码也应该是个聪明人,我现在有没有在说笑,田姑娘看不出来吗?”见田彩蝶梗着脖子,还要狡辩,袁牧摆摆手,说道:“多余的解释,田姑娘就不必再说了,我身为修罗堂的副堂主,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绝不会把我们自己人带进修罗堂的地牢里!”
原来这里就是修罗堂的地牢!以前,田彩蝶只闻其名,从未进来过,甚至都不知道修罗堂的地牢具体在哪里,现在她终于进来了,只不过是被人家抓进来的。
“袁堂主,我真的没有……”
“你的父亲,是个无业的游民,终日游手好闲,平生最爱两件事,一是赌,二是酒。五年前,你那时候应该还不到十四岁吧,你的父亲输了一大笔钱,又无法偿还,便要把你卖掉抵债,结果,你并没有被卖出去,而你父亲的赌债,还被债主一笔勾销了,在当时,出面解决这件事的人
,他名叫蔡九,属蔡霄心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时成了蔡府的人。而像你这种受过蔡家恩惠,后来死心塌地为蔡家做事的人,还有很多。蔡霄权倾朝野数十年,也苦心经营了数十年,广撒网,多捕鱼,其中总能有那么几条是日后对他有用的鱼,而你,田姑娘,就是有用处当中的那一条。”
袁牧对田彩蝶的身世以及过往的经历,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这就是修罗堂的真实实力,修罗堂的帮众现在何止百万,若全力去调查一个人,把他的祖宗八代都能查出来。
为了调查田彩蝶,修罗堂的人都找到了五年前的那位债主,一再询问,才确认当年出面解决此事的人,正是蔡九,在蔡府的花名册上,找不到蔡九的名字,但这些年来,蔡九为蔡霄做的事可绝对不少。
听完袁牧的这番话,田彩蝶陷入了沉默。原本她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自己只要死不承认,修罗堂也拿自己没办法,但等袁牧讲完,她心里的那一丝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修罗堂查得太深了,连五年多前的事都能被他们翻了出来。
“田姑娘,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袁牧问道。
田彩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慌乱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她慢悠悠地说道:“本姑娘还真是小看了你们修罗堂。我无话可说,我既然已经落到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在旁一直沉默未语的秦川猛然握了握拳头,眼中射出的精光更盛更锐利。
袁牧轻轻探口气,靠近田彩蝶,提醒道:“田姑娘,你才十八岁而已。”你的人生本才刚刚开始,就真的这么想死吗?
“我田彩蝶虽是个女子,但也明白‘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道理,九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条命,这辈子都是九爷的。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对你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