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图拉那城已经被宁南军攻克,城邑内外,随处可见大战后的断壁残垣,也随处可见身穿宁南军军装的将士。
上官秀一行人还没进入图拉那城内,距离城区还有十多里远,便被巡逻的军兵拦阻下来。这一队宁南军冲到上官秀等人近前,把他们的去路挡住。
看样貌,这些宁南军即不是风人模样,也不是贝萨人模样,皮肤比风人要白,五官更加深刻立体,但又不象贝萨人那样的黄头发,绿眼睛或蓝眼睛,与提亚更加接近。
上官秀只看扫视了一眼,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些宁南军人,是宁南西部的异族人。辛继瑶统帅的征西集团军长年驻扎在宁南西部,想来,构成征西集团军的主体早已不是纯正宁南人,而是西部异族人种了。
“你等是何人?”别看都是异族人,说的可是字正腔圆的风语,当然了,也可以叫‘昊天语’、‘宁南语’,风国和宁南本就是同文同种同语言。
上官秀一笑,说道:“我等是从纳维亚而来,你们速去向你们的将军禀报,就说,上官秀来见!”
听闻上官秀三个人,一干宁南兵的脸色顿变,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他。上官秀可是风国贞郡军的主帅,他竟然亲自来图拉那了,而且,仅仅带了四名随从,其中还有一名贝萨人模样的女子。
为首的一名队长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可有凭证?”
上官秀伸手入怀,取出自己的官凭,递给那名队长。后者急忙走上前去,双手接过,打开官凭的折子,低头一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镇国公’三个大字,下面还盖有风国的玉玺印章。
看罢之后,宁南军队长身子一震,急忙把官凭递还回去,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此人竟然真的
是上官秀,想不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目睹这位风国的传奇人物。
他愣了好一会,总算是回过神来,对上官秀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人稍等,小人……小人这就回城去禀报!”说完话,他又向上官秀躬了躬身形,拉过一旁的马匹,坐上战马,快马加鞭的向城内跑去。
见状,圣女笑了笑,对上官秀轻声说道:“你的名声在宁南很大嘛,连普通兵卒都听说过你!”
上官秀但笑未语。两次出征宁南的战争也不是白打的,上官秀的名字,早已经烙印在宁南人的心头上,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人们把他视为恶魔、噩梦。
那名宁南兵的队长足足离开一个时辰,上官秀等人都已下马,坐在路边的树荫下乘凉,当那名队长才策马跑回来了,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几名宁南军将领。
为首的一位,上官秀认识,正是前段时间出使过贞郡军的季征。
季征虽是辛继瑶的心腹,但她在征西集团军的地位不是很高,参将之职。
上官秀亲自来访,辛继瑶有伤在身,无法出城迎接,倒也有情可原,但征西集团军连名副帅都没派出来,只派一名参将来迎,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对上官秀的不敬和羞辱。
跟随上官秀一同前来的两名影旗人员和一名暗旗人员都是面露怒色,上官秀却是无动于衷,等季征等宁南军将领来到近前后,他微微一笑,说道:“季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季征下马,对上官秀拱手施礼,说道:“不知上官大人亲自来访,有失远迎,还请上官大人海涵。”
“季将军客气了,我这次前来图拉那,非为公务,只为探望辛将军的伤情。”
“上官大人,城内请!”“季
将军请!”
众人重新上马,向图拉那城走去。图拉那的外城防线,蔓延出去十多里地,在这十多里的环形范围内,沟壑纵横,土墙林立,身在防线内的宁南军三五成群,沟壑土墙之间,布置着大量的火炮。
季征陪在上官秀的身旁,边向前走着,边偷眼打量上官秀。见他不时的东张西望,她笑问道:“我军的布防,可还能入上官大人的法眼?”
上官秀仰面而笑,说道:“季将军说笑了,要说别的军团做不好防御,我都相信,但谁要说贵军做不好防御,那可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他这番话,让周围的宁南军将领们都呵呵地笑了起来,纷纷拱手,客气道:“上官大人谬赞了!”
在他们听来,上官秀是在夸奖称赞他们,但季征能听出上官秀的弦外之音。他哪里是在夸赞征西集团军,而是在暗讽征西集团军光在昊天西部防御了,这些年,只有戍边之苦劳,却无夺城掠地之功绩,说难听点,他是在嘲笑征西集团军一直在西部做缩头乌龟呢。
她狠狠瞪了一眼周围还在傻笑的众将,然后又睨了上官秀一眼,狠地牙根都痒痒。
见她这副表情,上官秀知道她肯定明白了自己的暗讽,脸上的笑容加深,慢悠悠的说道:“能成大业者,首先需懂礼数,礼数都不懂,与茹毛饮血之野兽又有何区别?”
“在下以为,能成就大业者当为胸怀宽广之才,心胸狭小、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者,必难成大气!”季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