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国贞郡军和宁南的征西集团军,联手进攻贝萨的纳维亚城和图拉纳城,两边的攻坚战都打得极为惨烈。
纳维亚城这边的战斗,和图拉纳城那边的战斗,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宁南军在图拉纳城的战斗,突破贝萨军的外围防线很轻松,但在进攻图拉纳城池的时候,却遭遇到贝萨军的凶狠抵抗,久攻不下。
而风军在纳维亚的战斗,则是突围外围防线很艰难,但攻破城邑时却很轻松。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冲破了纳维亚城的城防。
之所以会这样,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宁南军突破的是贝萨军防御薄弱的北防线,实际上,贝萨军的伤亡并不大,主力尚存,只不过北防线被突破后,贝萨军的主力放弃了外围防线,全线退守到图拉纳城的城内。宁南军进攻图拉纳城时,遭遇的是二十万贝萨军毫无退路、背水一战的抵抗,反击之猛烈,可想而知。
风军的情况刚好相反,在进攻纳维亚外围防线时,遭到贝萨军主力的全力阻击,在风军突破外围防线时,贝萨军的主力其实已经被风军吃掉了,退守到纳维亚城城内的贝萨军,只是两个军团的残部,其中过半的将士都有伤在身,只靠他们这些人,又怎能守得住偌大的纳维亚城?
两边的战斗,一边是先苦后甜,一边是先甜后苦,实际情况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最后,还是风军这边率先攻破纳维亚城。
人山人海的风军,犹如潮水一般,顺着被攻破的北城涌入纳维亚城内,与贝萨军又展开了巷战。不过接下来的战斗都已不是大规模的交战,只是贝萨军残部的困兽之斗。
贝萨军第十八军团和第十九军团的主帅,一位战死,一位逃走,两个军团,二十万众的大军,大半被歼灭,跟随主帅逃走的贝萨军残部,都不
足四万人。
风军这边的伤亡也不小,这一场激战下来,有八万之众的将士战死或重伤,光是兵团长,就阵亡了三位。除了在后掠阵的第三军团外,另外的三个军团,都是伤亡惨重。
若是以前,在己方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拿下一座城邑后,上官秀下达的第一道命令肯定是屠城,但是,在不久前,奥斯镇的教训让他没有这么做。
纳维亚城,是贝萨的城邑没错,但它同时也是索兰城邦的城邑,而索兰城邦和贝萨城邦又不合,索兰城邦没有增援纳维亚和图拉纳一兵一卒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两个城邦之间的关系。
风军若是屠了纳维亚城,等于是把实力雄厚的索兰城邦推到贝萨城邦的那一边。同样的错误,上官秀只会犯一次。
城内,只剩下零星的战斗,风军已基本控制住全城。城主府内外,全是风军,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兵甲林立,肃杀之气浓重。
现在,纳维亚的官员都被风军软禁在城主府的大厅内,人们脸色惨白,皆是一副如丧考妣,大难临头的表情。
望着四周站立的那些杀气腾腾的风军,不少官员吓得身子突突直哆嗦,一人颤巍巍地低声说道:“第十八军团和第十九军团都已被风军打跑,接下来,风军,风军怕是会屠城……”
听闻这话,人们的脸色更加难看。风军凶残,那已经不是传闻,而是公开的事实,在纳西克亚,在加布尔,风军都干过屠城的事。对于贝萨人来说,风军简直就是一群魔鬼。
众官员正担惊受怕的时候,大厅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一群风军将官,人们的身上,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大多都是血迹斑斑。
为首的一名青年,年纪轻轻,二十出头,身穿银色的锦袍,不过锦袍上有多处破损,沾着
血迹,他敞着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在他手中,还提着一把滴着鲜血的陌刀。
这位青年,正是上官秀。看到这么一群风军将官进来,在场的官员们惊恐之色更浓,纷纷跪地,连声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贝萨语)”
就算上官秀听不懂贝萨军,只看他们的举动,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嘴角挑了挑,目光流转,看向一名直挺挺站立在人群中的中年人,周围人都在下跪求饶,只有他一人站得笔直,堪称鹤立鸡群。
上官秀缓缓抬起手中刀,刀尖指向那名中年人,问道:“你,为何不跪?”有一名暗旗人员把上官秀的话翻译成贝萨语。
那名中年人仰起头,对上上官秀审视的目光,他傲然说道:“身为城主,我可向教皇下跪,可向国王陛下下跪,可向领主大人下跪,但我,绝不会向尔等风寇下跪!”
上官秀闻言,仰面大笑,提着陌刀,向那名中年人一步步走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的左右各蹿出一名影旗人员,快步来到中年人近前,将他从人群中狠狠拽了出来。
二人一同出脚,踹在中年人的膝弯处,中年人双腿弯曲,不由自主的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他挣扎着还想站起身,两名影旗人员用力摁住他的肩头,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在他的面前站定,上官秀垂目俯视着中年人,用陌刀的刀面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