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一二十万之多的中央军军团包围之下,被虎贲军切割出来的两三万叛军只眨眼工夫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得知后军频繁遭受中央军分割式的攻击,伤亡惨重,黎嘉这时候也急了,再次令人去往贞郡军,请贞郡军立刻掉头,协同作战,围歼中央军。
这回跑在前面的贞郡军还真就停下来了,只不过贞郡军停下来的地方遍布壁垒,地面上不知何时,被建起了一面面的土墙,有的土墙只有几米长,有的土墙有几十米长,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横向绵延出去几十里长,形成一座巨大的半环形包围圈。
贞郡军在占据土墙之后,兵卒们立刻从土墙的后面搬出拒马,挡在土墙前方,做好防御工事的同时,一台台的火炮也由各土墙之间被推出,架起。
跟随在贞郡军身后的叛军不明就里,还在继续往前奔跑。贞郡军的阵营里突然之间响起彼伏的响起号令之声。
“上箭……”“全军上箭……”
“火铳营装弹,准备射击……”“火炮装药,准备射击……”
当叛军跑到距离前排土墙还有百步远的时候,就听贞郡军阵营中喊喝声四起。“放箭……”“射击……”
嘭、嘭、嘭!火铳的射击声率先响起,就见土墙的后面冒起一层青烟,再看向前飞奔的叛军,只顷刻之间便被打倒了一大片人。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贞郡军的箭阵又从土墙的后面飞***。
密密麻麻的箭矢仿佛乌云罩顶一般,飞在叛军的头上,而后挂着刺耳的呼啸声,由半空中砸落下来。
噼噼啪啪!箭矢密集如雨点,落进叛军阵营内,顷刻间,惨叫声便连成一片,数以千计的叛军被淹没的箭雨之
中。
箭阵刚刚过去,贞郡军的第二轮火铳攻击又开始了。嘭嘭嘭!土墙的后面再次冒起层层的青烟,看不到弹丸在空中的飞行,这边青烟一冒,对面的叛军兵卒便齐刷刷地扑倒在地。
人们倒在血泊中,有些当场丧命,有些伤兵带着箭伤和枪伤,还在地上挣扎、蠕动、哀嚎。
叛军的前军一时间被贞郡军的突然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许多将士都是一边向前飞奔,一边挥舞着手臂,连声大叫道:“不要打!是自己人!不要打啊,我们都是自己人……”
他们自称是自己人,但贞郡军可不承认他们是自己人。火铳兵不断地向外开火射击,一排人打完,立刻退后,第二排人向前补位,继续射击,与此同时,箭阵一轮接着一轮从贞郡**顶飞射出去,砸进叛军的人群里。
那些大喊大叫的叛军将士,浑身上下钉满了翎羽,镶嵌满弹丸,纷纷倒下,许多人即便趴在地上,还在拼命地向前伸着手臂,断断续续地呻吟:“自己人!我们是……自己人……”
一时之间,叛军的前军被贞郡军打得大乱,后面的人还在继续往前跑,前面的人则被打得调头往后逃,这一前一后自相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
贞郡军突然调转矛头,进攻叛军,而且还不可思议的在一瞬间建起了完善的防御工事,消息很快也传到中军的黎嘉等人那里。
听闻麾下兵卒的禀报,黎嘉傻眼了,在场的叛军首领们也都傻眼了,人们呆在原地,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黎嘉激灵灵打个冷战,一把把报信的军兵胳膊抓住,厉声喝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贞郡军怎会突然进攻我方?又怎会一瞬间建起
防御工事,简直一派胡言!”
报信的军兵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贞郡军……贞郡军现在真的在全力攻击我军,前军的弟兄们已经伤亡过万人了!”
“啊……”黎嘉闻言,就觉得脑袋嗡了一声,身子也随之一震,摇晃着倒退了两步。
薛远眨眨眼睛,过了片刻,他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喃喃说道:“上当了!我们上当了!我们都中了上官秀的诡计!难怪贞郡军要跑出这么远,原来他们早就在我们的探马巡视范围之外,偷偷于此地建起了防御工事,难怪贞郡军死活都不肯动用火炮和火铳去进攻我们准备好的空营,原来他们的火炮和火铳早就偷偷运送到这里设伏,等着来进攻我们呢!”
现在薛远对贞郡军的种种反常,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但现在才想明白,为时已晚,贞郡军已于叛军的正前方设置起完善的工事,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壁垒,把叛军的前方道路堵得严实合缝。
钟子山瞠目结舌地看了看众人,连连摇头,颤声说道:“不可能啊,上官秀和我们是谈好的了,要联手消灭中央军,要拥护钰王殿下登基,他现在……他现在又怎能出尔反尔,联合中央军,来进攻我们呢?”
薛远笑了,苦笑,摇头说道:“上官秀的话,你又岂能当真?我早就说过,此人性情多变,反复无常,可是……”你们都未听啊!现在再去抱怨这些,已然无用。
“不可能,这不可能……”钟子山直到现在也不肯相信,他们是中了上官秀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