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还没有全部结束,以洛忍为首的风军诸将便第一时间赶到上官秀那边,见他正在安排军医,为受伤的曹雷包扎伤口,众人一同涌上前去,纷纷大声叫道:“秀哥(大人)!”
看到久违的兄弟们,上官秀挺直身形,惊喜交加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来。
他的目光在人们身上一一扫过,看着那一个个久违又熟悉的身影,一张张惊喜又激动的脸庞,他心头一暖,柔声说道:“对不起,我让大家久等了!”
他这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热泪盈眶,洛忍再压抑不住自己心头的激动,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把把上官秀的身形搂抱住,抱得紧紧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淌。
这段时间,对于洛忍来说太艰难了,上官秀不在,他只能挺身而出,继续高举着贞郡军的大旗,但贞郡军是上官秀一手建立起来的,虽说他在军中的威望也很高,可和上官秀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遭受身边所有人的质疑,全军上下,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他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去证明自己的决定没有错,那股无形又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上来气,几乎要把他压垮。
现在上官秀终于回来了,对于洛忍来说,他也终于解脱了。连洛忍这么坚强的汉子此时都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上官秀当众大哭,这段时间他所受到的煎熬和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上官秀在赶路的时候便已听说了贞郡这边发生的情况,洛忍能带着兄弟们坚守住虎牙关,最后不仅成功打退宁南军和沙赫联军,还率领兄弟们反攻出来,直取宁南军在西卜山的大营,可以说自己不在期间,洛忍的表现无可挑剔。
此时见洛忍大哭,他也能理解这段时间里他所面对的压力有多大。
他轻轻拍了拍洛忍的肩头,低声说道:“
阿忍,兄弟们都在看着呢,你这位贞郡的大功臣,可不能在兄弟们面前丢脸啊!”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诸将们也都纷纷走上前来,把上官秀和洛忍围在当中,众人抱成一团,无不是喜极而泣。
从宁南败退回贞郡,又在贞郡打退敌军,反攻到西卜山,这一连串的战事,对于他们来说太艰难、太痛苦了,无数的同袍兄弟、身边的伙伴血洒疆场,再也未能站起。
在贞郡军众人抱团,时而大哭又时而大笑的时候,唐婉芸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到人群中央的上官秀时,她眼眶红晕,眼中不由得蒙起一层水雾。
原来他没事,原来他平安无恙!她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仿佛连日来一直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被一下子搬掉,让她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秀从贞郡军将官的人群里走了出来,来到唐婉芸的近前,站定,他深邃的目光闪现出柔光,看着比两个多月前又消瘦了一大圈的唐婉芸,心中一阵刺痛。
唐婉芸也在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有千言万语,但这个时候,又全部堵在嗓子眼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滴滴答答地滚落下来,打湿她胸前的衣襟。
不想再去计较世俗的眼光,不想再去计较什么身份的高低贵贱,现在,上官秀只想把眼前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却柔软的小女人搂在怀中。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伸出双臂,把唐婉芸紧紧抱住,闻着她身上特有又熟悉的芬芳,他都有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的牵肠挂肚,纵然远在天涯海角,也会无时无刻的挂念她过得如何。
上官秀明白,这种情愫已经超越了喜欢,这就是爱。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对方抱紧,任何的甜言蜜语,在这个时候
也都是多余的。
战事结束,可收尾的工作并不轻松,宁南军的大营也变成一片废墟,偌大的残局要清理,还有无数的尸体要处理。
风军将士的尸体自然是要运送回关内,对于宁南军的尸体,则是就地掩埋。
经过连日来的恶战,风军将士们都已是精疲力竭,好在他们有四万多人的宁南军俘虏可用。风军将士逼迫宁南军俘虏在大营的中央挖出一座巨坑,把宁南军的尸体全部拖进坑内。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这些宁南军的俘虏。上官秀举目向前观望,四万多人的宁南军俘虏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贞郡贫瘠,养活自己的贞郡军都困难,更何况还要养活这许多的俘虏。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手臂猛然一挥,一把狭长的陌刀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扫视左右的众人,说道:“能与贞郡的兄弟们并肩作战,是我等毕生之荣耀,现在,二十万的弟兄们埋骨异乡,吾辈,又岂能什么都不做?”
说话之间,他提着陌刀向前方的宁南军俘虏走过去,走出几步后,他把陌刀猛然向前一挥,大喝道:“杀!杀光贼军,以祭奠英烈们的在天之灵!”
“杀……”上官秀一声令下,周围的将士们齐声呐喊。喊杀之声很快便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