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国的国战而言,发生在宾川镇的战斗,只是一千人对一千人的小规模交战罢了,但却是风军在宁郡的首次胜利。
这一战,风军是胜了,毕竟宁南军被风军打得落荒而逃,但若只看双方战损的话,从中根本找不出来谁是胜利的一方。
此战宁南军的主将阵亡,风军的主将石宽也同样阵亡了,一场战斗打下来,宁南军的伤亡超过五百,而风军的伤亡也同样超过五百,双方的战损几乎是相差无几。
本就只有一千人的风军,在一场大胜之后,还保持有战斗力的兵卒仅存四百来人。上官秀坐在镇边的一堵矮墙上,看着打扫战场的风军士卒,眉头紧锁,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如果现在是在贞郡,哪怕他身边的军兵只剩下四十人,他也有信心带着兄弟们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壮大己方的队伍,但是在宁郡,他没有这样的信心,宁郡的民风远没有贞郡那么彪悍,或者说野蛮,宁郡人也远没有贞郡人那么骁勇善战、凶狠好斗,贞郡军能量产锐士,这与贞郡的民风有直接关系。
“原来……原来你就是上官秀,不,是上……上官大人!”带着上官秀逃到宾川镇的那十几名风兵现在只剩下五人,为首的那名老兵负了轻伤,但无大碍,他走到上官秀的近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等不知是上官大人,有施礼之处,还请大人多多担待。”老兵和后面的几名风兵纷纷拱手施礼。
“呵呵!”上官秀笑了,只不过笑得苦涩又尴尬,他坐在矮墙上,仰天长叹,幽幽说道:“上官秀,只一败军之将,无能之辈,又如何配称大人?所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古人诚不欺我啊!”
“大……大人太自谦了。”众风兵异
口同声道。
军队是世俗得最直接的地方,勇者会被所有人尊敬,懦夫会被所有人唾弃,上官秀在战场上的表情,风军们都是有亲眼目睹的,人们也自然打心眼里敬佩他。
“上官大人,石大人殉国,现在我军已没有主将,请上官大人带着我们继续和宁南人战斗吧!”
附近打扫战场和休息的风军纷纷围拢过来,听闻老兵的话,众人齐刷刷地跟着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请上官大人带着我们与宁南人血战到底!”
上官秀环视周围的风军,看着那一张张激动又兴奋的脸孔,他的心里只能报以苦笑。他缓缓摇头,说道:“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回到你们各自的家乡,回到你们的亲人身边。”
想不到上官秀会说出这种打击士气的话,人们纷纷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问道:“难道,难道大人是要我们做逃兵,以后任由宁南人欺凌?”
上官秀正色说道:“中央军已经撤走,你们现在回家,并不算逃兵,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回到贞郡之后,必会重整旗鼓,带着贞郡军打到宁郡,驱逐走全部的宁南人!”
“说来说去,上官大人只是嫌弃我们宁郡军是个累赘!”“上官大人,贞郡军兄弟能做到的事,我们宁郡军也同样能做到!”“上官大人不能走啊,若是连上官大人都走了,我宁郡真的完了。”
周围的风军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声泪俱下,但不管是气愤的还是悲痛的,人们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上官秀,只希望他能留下来,带着他们继续战斗下去。
“会死的,再打下去,你们可能统统都会死!”上官秀眯缝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人,我们不怕死!在宁南军打进宁郡的
那刻起,我们就一同立下过誓言,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与宁南军死战到底!请大人留在宁郡,带着我们打下去吧!”老兵率先双膝跪地,向前叩首。紧接着,众风军也都跟着跪了下来,齐声说道:“请大人留在宁郡,带着我们打下去吧!”
明知不敌,还要与敌力战,这是匹夫行径,不过上官秀就喜欢这样的匹夫。
他从矮墙下跳了下来,先是把那名老兵从地上拉起,而后又向众风军摆手说道:“诸位兄弟请起!既然大家都不怕死,都想与宁南人死战到底,我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听闻他的话,众风军无不是欣喜若狂,纷纷从地上站起,人们七嘴八舌地问道:“大人,接下来的仗我们要怎么打,大人快下命令吧!”
上官秀环视众人,说道:“接下来嘛,我们要……撤!”
“撤?”众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上官秀一笑,说道:“我们刚才战胜的只是宁南军的一个营而已,宁南军吃了亏,能善罢甘休吗?败军一定会引来大批的援军,攻打宾川镇,我们现在只这么点人,又如何抵御宁南军的大军来袭?当务之急,是避其锋芒,养精蓄锐,积攒实力。”稍顿,他又继续说道:“我对宁郡的地形不熟,谁有安全又隐蔽的地方,现在可以说一下。”
那名老兵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我觉得我们要是撤退的话,可以考虑撤到罗英镇。”
“哦?”
“其一,罗英镇位于山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