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楚,那人已从半山腰上纵身跳了下来。山路旁的山峰又高又陡峭,那人跳下来时,仿佛化成一只黑色的怪鸟,从天而降。
“啊!”武平下意识地惊叫出声,他本能地横起手中的长刀,向上招架。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再看武平,被硬生生地从战马上震飞出去。他摔出三米开外,落入宁南军的人群当中。
周围的宁南军兵卒急忙把他的身子托住,七嘴八舌地关切问道:“将军,你……你没事吧?”
武平胸口一起一伏,人还没有说话,先是哇的一声喷出口鲜血,持刀的双手突突直哆嗦,双条臂膀如同过了电似的,又酸又麻,已使不上一点力气。
一刀不中,那人立刻又挥出一刀。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的速度更快,那人几乎是瞬间来到了武平的近前,灵刀横扫出去,直取武平的脖颈。
太快了,快到武平的脑海中都没有生出闪躲的概念,快到武平只看到面前乍现出一片寒光。紧接着,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骨碌碌!武平的人头弹飞出去多远,众多宁南军兵卒搀扶的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
短颈喷***的滚烫鲜血洒了周围众人满脸满身,宁南军兵卒吓得纷纷尖叫出声,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这位两刀斩下武平首级的人正是上官秀,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参战,一直躲藏在半山腰,冷静地观察着宁南军的一举一动。
当他看到在宁南军中连连发号司令的武平时,他意识到自己出手的时机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武平斩杀。
原本占尽优势的宁南军随着己方主将武平阵亡,局面立刻急转直下,后面的兵卒驻足不前,前
面的兵卒也放弃推进,开始纷纷后退。
以上官秀为首的风军反而对上万之众的宁南军展开反扑。
听闻武平阵亡,第六兵团连连溃败的消息,张鹏气得七窍生烟,哇哇怪叫,这时候他已无法再保持克制和理性,喝令全军向前突进,一心只想着把这支罪该万死的风军全歼。
随着宁南军大队人马的参战,风军也随之停止反击,又开始向峨山深处逃窜。气急败坏的张鹏不管不顾地挥军追杀,很快,宁南军追击风军跑进了野人谷。
野人谷位于两座大山之间,入口和出口都很狭窄,只有山谷内部的空间很是宽敞。
逃至野人谷,风军再次调头反击,等他们把宁南军的主力全部吸引进谷中后,风军又且战且退,向谷外逃去。
宁南军随后掩杀,穷追不舍。双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不知不觉间,风军已顺着野人谷狭窄的出口跑了出去。
当宁南军追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之间,就听两侧的山峰上传来轰隆隆惊天动地的巨响声。
人们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亦在剧烈地震颤着。宁南军兵卒下意识地抬头上望,只见两侧的山峰上滚落下来无数的巨石,有的石头半人多高,那还算是小的,有的巨石高达两三米,撞击着山崖峭壁,翻滚着砸落下来。
见此情景,宁南军兵卒无不是吓得脸色剧变,嗷嗷怪叫着转身要往后跑,只是此时他们再想撤走又哪有那个时间,砸落下来的巨石转瞬即到,无数的兵卒双手抱着脑袋,尖叫着哀嚎着,被巨石砸在下面。
听不到盔甲和骨头被砸碎的脆响声,有的只是巨石坠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及地动山摇的震颤,还有从石头下方迸***的鲜血。
巨石一
波接着一波的砸落,覆盖住宁南军将士们的尸体,并不断地向上堆积,到最后,接连不断坠落的石头把野人谷的出口完全堵死,垒起有五六米高。
这个时候,身在野山谷内的张鹏终于意识到不好,己方似乎中了风军的埋伏。他急急下令,后军变前军,全军立刻退出野人谷。
可是山谷中的宁南军还没来得急向后撤退,在山谷的入口处又传来轰轰的巨响声,从山谷的两侧山头不断有巨石滚落下来,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等尘土散尽,人们定睛再看,入口也被掉落的巨石封死。
这一下,已张鹏为首的宁南军将士全慌了,出口被堵,入口又被封,五万之众的将士们都被困在这小小的野人谷内,这可如何是好?宁南军还没想出应对之策,猛然间,就听野人谷四周的山顶上号角声响起,擂鼓声阵阵,无数的旌旗在山顶上被竖立起来。那一面面黑色的大旗,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红色的‘风’字,还有大旗上还书写着红色的‘贞’字。
“是风军!是风国的贞郡军!”看到对方的旗帜,宁南军将士们终于都反应过来了,也直到现在人们才算真正弄清楚自己所面对的对手究竟是谁。
只是现在才清楚这些已经太晚了。风军的箭阵由山谷四周的山峰上密密麻麻地飞射下来,箭矢落入宁南军的阵营当中,噼啪作响,惨叫之声连成一串。
山谷之内就是一大片空旷的空地,没有死角,也没有掩体可供宁南军躲避,在风军四面八方的箭阵之下,宁南军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