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秀身旁出言挖苦的正是童阳,童阳的身边还有一名通天门的弟子在专门看守着他。
上官秀转头,向童阳看过去,笑呵呵地说道:“今晚要去投胎的人会有很多,但未必是我们。”
童阳冷笑出声,质问道:“你只带一千人,来打我们两万余众的大军,你觉得你能打得赢这一仗吗?”
“能!”上官秀回答的干脆,而后反问道:“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还在宁南军的大营里,率军退至齐溪这一带,是否还会选择在林中扎营?”
“当然。”童阳脱口说道,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是连连摇头,暗道一声:不会。
原因很简单,西卜山的地形地貌与齐溪族这一带完全不同,西卜山一带多雨、潮湿,于林中扎营,并不怕敌人施展火攻,而齐溪族这一带则是少雨干燥,要命的是,这里的树林全是松树林,而且松树上被晒得全是松油,粘火就着,一旦敌人施展火攻,何解?
听闻他的话,上官秀眯缝起眼睛,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语气笃定地说道:“你一定不会!因为你心里清楚,在齐溪族这里于林中扎营,就如同躺在一堆柴火之上,只要稍微冒出一个火星,就可能被烧得尸骨无存!”
童阳闻言,脸色大变,他立刻明白了上官秀将要采用什么战术了。他急声说道:“上官秀,你我双方明明已经停战,你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上官秀耸耸肩,说道:“大风的领地,又岂是你等说来进犯就来进犯,说要撤军就可以撤军的?这次,若不把贵军打痛,宁南的朝廷还以为我贞郡的风人软弱好欺呢。”
童阳凝声说道:“如果你坚持这么做,只会引来昊天大军的全力讨伐。”
上官秀一笑,信心十
足地说道:“我能胜你们一次,就能胜你们第二次、第三次,宁南人要来找死,就尽管来好了。”
他二人正针锋相对地说着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
听闻话音,上官秀站起身形,寻声望了过去。只见几名风军手持着弓箭,面对着树林,眼睛眨也不眨地向里面凝视。时间不长,从里面走出来一群披头散发、身穿兽皮的番人。
看到番人出现在己方的驻地这里,上官秀暗暗皱眉,徐睿快步来到上官秀身旁,低声说道:“秀哥,是番子,怎么办?杀光他们灭口?”
上官秀摇摇头,这里可是齐溪族的地盘,己方若是杀掉这么多齐溪族的族人,人家不可能不知道。
他抬起手来,不慌不忙地敲了敲徐睿胸前的钢甲,说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宁南军’!”
徐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宁南军钢甲,立刻反应过来。他点下头,迈步走了过去,对几名手持弓箭的风军挥挥手,说道:“不必紧张,把箭放下,他们都是齐溪族的兄弟!”
那十几名番人好奇地看着他们,又瞧瞧树林当中躺下一片正在睡觉的风军,叽里呱啦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人用半生不熟的风语问道:“你们是昊天的军队?”
“是的!”徐睿挺着胸脯说道。
“你们的营地在山坳里,怎么都睡在这里了?”问话这名番人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身上全是刺青,又披头散发,穿着兽皮,在黑夜中,看上去也格外的吓人。
徐睿不动声色地说道:“明日一早,我们要在此处扎营,作为大营的前哨。”
对于他说的话,那名番人听得懵懂,不过这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
他把背后背着的箩筐放下来,向徐睿面前递了递,满脸
堆笑地说道:“听说你们昊天的军队正在找草药,我们在山上采摘了一些,你们收下吧!”
徐睿低头看了看筐里的草药,又回头瞅瞅上官秀,后者微微点下头,示意他赶快打发这些番人离开。徐睿接过他递来的箩筐,含笑说道:“多谢了。”
见他接过自己的草药,那名番人一呲牙,笑得嘴巴合不拢,说道:“十两。”
“什么?”徐睿不解地看着他。
年轻番人指了指他手中的箩筐,说道:“这些草药,总共十两,你得给我银子。”
他娘的!徐睿在心里暗骂一声,就说嘛,齐溪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对宁南军会这么好,肯白白送草药,原来是要钱的。
他是出来打仗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带银子。正在他想把草药退回去的时候,上官秀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颗银锭,递给那名青年,说道:“你的草药,我们买了。”
青年乐呵呵地接过上官秀递来的银子,回头对同伴们得意地晃了晃,这下可好,后面的番人全部被背后的箩筐摘下来,统统递到上官秀的面前,每只筐里装的全是草药。
上官秀只想尽快把他们打发走,没想到这些人得寸进尺,统统都要卖草药,他不动声色地一笑,说道:“有这一筐的草药就足够了,我们不需要更多。”
那名懂风语的青年把他的话翻译给同伴,其余的番人都不干了,叽里呱啦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