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闻‘刺君’二字,一向老成、喜怒无形于色的上官秀都不自觉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年。
青年仰面而笑,笑着笑着,眼泪流淌出来,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所以,明天会死很多人,很多人都会死,但凡是参加**的人,谁都活不了,也包括你在内,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青年说着话,推开上官秀,手扶着墙壁,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上官秀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脸色顿变,再次追上青年,急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刺杀天子?”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说了,听我的话,快走吧,走吧……”青年摇了摇头,嘴里一直嘟囔着‘走吧’二字,再不多言其它。
刺杀君主,恐怕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上官秀又怎能不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可是不管他再怎么追问,青年回答他的就只有两个字:走吧。
望着青年一步步离开的背影,上官秀的脸色变换不定,心思也在转个不停。
过了片刻,他大步流星地再次追到青年的身旁,拉住他的胳膊,说道:“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恩公,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青年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苦笑,反问道:“名字?你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何用?”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我叫张冲,如果你能侥幸活命的话,以后逢年过节为我烧几张纸钱,我就知足了。”
说到这里,他眼圈红润,用力地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上官秀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张兄,我会的,你放心上路!”
说话之间,他出手
如电,左手盖住张冲的双眼,右手里的匕首在张冲的脖颈处快速地抹过。
嘶!刀光现,血光溅。
随着他这一刀抹下去,张冲的喉咙立刻被撕开,一道血箭喷***。张冲嘴巴张开好大,但一句话音都喊不出来,身子软绵绵地瘫软下去。
上官秀托住他倒下去的身体,向前后望望,见四下无人,他单手提着张冲的尸体,运用瞬风步,健步如飞地冲出小胡同,快速奔往附近的莲花湖。
莲花湖位于帝国书院附近,一座不是很大的半人工湖,白天的时候有许多情侣会来这里游玩,晚间,莲花湖的周围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上官秀提着张冲的尸体来到莲花湖旁,从地上捡了几块大石头,塞进张冲的衣服、袖口、裤管内,而后,他双臂用力地向外一甩,将张冲的尸体投掷湖中。
他必须得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明天的夺旗赛上,不仅有天子在场,唐钰也会在场,上官秀可以不管天子,但不能不管唐钰。
噗通!
随着一声闷响,张冲的尸体落入湖中,因为上官秀在他的衣服内塞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头,他的尸体很快沉入湖底,只有咕嘟嘟的气泡从水底冒上来。
站在湖边观望了片刻,确认张冲的尸体不会再飘上来,上官秀抽身而退,直奔延福街的**地点而去。
在去往**地点的时候,他的相貌也随之发生变化,变成张冲的模样,看上去,两个人的长相完全是一模一样,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由于今晚没有**,**地点也显得格外安静。
上官秀来到这里,他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张冲只是提到他要去参加聚会,但具体的聚会
地点上官秀并不清楚,也不敢保证一定就是这里。
在宅子的门前站定,上官秀深吸口气,试探性地轻敲几下房门。
门内鸦雀无声,等了一会,他忍不住又敲了几下,门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上官秀暗叫一声糟糕,难道他们聚会地点不是这里?
他心里正七上八下地琢磨着,突然间,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隙,里面露出一名青年的半张脸孔。惨白的脸,瞪大的单眼,其状如厉鬼一般。若是胆子小的人站在门外,恐怕会忍不住惊叫出声。
门内之人向外面望望,冷冰冰的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过了片刻,他拉开房门,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问道:“张冲,你怎么来这么晚,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呼!听闻对方的话,上官秀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看来自己没有来错地方,张冲他们聚会的地方还是设在这里。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那人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迈步走了宅子里。
他不知道张冲和青年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一句话的疏漏便有可能让他露馅。
青年狠狠瞪了上官秀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严,插上门栓。他一边向宅子里面走,一边冷声说道:“就差你一个,大家都在等你!”
上官秀依旧是一言不发。见状,那青年更气,恼怒道:“张冲,你今天哑巴了。”
“我知道了。”上官秀故意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哼!”青年又瞪了他一眼,穿过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