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一时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也是有很大的遗憾的。
司徒松白的死,实在超出她的预料之外。
如果司徒松白现在在的话,也许,能够解开一点疑问。
她总隐约的觉得,司徒松白是知道这位宫主的身份的。
云景沉思了片刻说:“那个宫主,我和他们见面的时候,他也是带着面具,你们说,他戴面具是为了掩饰他的身份,故意装作神秘,还是因为觉得我们会认出他?”
苏南衣眼中飞快闪过差异,但越想越觉得云景说的这个还是挺合理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是我们熟悉的人?”
云景仔细细想了想:“否则的话,怎么解释他对我们的那种熟悉感?”
苏南衣垂眸看着桌子上的茶具。
那是一套非常漂亮的茶具,瓷质细腻,花纹精美,和官窑有一拼。
由此可见,这个人无论是从建筑,花园,还是这种小到茶具的东西,都是十分讲究的。
甚至是有意相对着皇宫中的一切来。
“我觉得此人多半就是皇族中人,”苏南衣沉吟半晌,语气笃定,“若是其他的人,即便是有夺取天下的野心,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如果真是一个江湖草莽,怎么会对宫中的这些东西如此熟悉?”
夏染深深的抽了一口气:“要是这样的话,那这盘棋下的可就太大了。”
一直沉默着的老修吞了一口唾沫说:“那对方……究竟是我们想方设法的来了这里,还是对方一直
都在引诱我们来这儿?”
老修曾经也是朝中的政客,官海沉浮几十年,眼光毒辣。
如果对方真的是皇族中人的话,通过他对云景的熟悉程度来看,恐怕就一直是等着他们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绞尽脑汁,费尽周折,就都成了笑话。
甚至于连他也被算计在内。
苏南衣目光深深:“的确如此,如果从一开始,对方就是引诱我们来这里的话,那恐怕连思源的病,都是其中的一步棋,这说明什么?”
云景脸色沉冷,接过话来对老修说:“说明,他们和你们朝中的人勾结,促使你过来找我们帮忙,而我们一定会帮,知道这里有药,我们就会义无反顾的来。”
老修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说:“那思源不会真的有事儿吧?”
苏南衣微微摇了摇头:“如果这真的是一盘棋,那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
对方真正的目的,是引我们入局,而并非是为了要思源的命,更何况,思源的命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老修又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样子苏南衣还是不知道,陆思源当初为了让他的那双腿快点好起来,就已经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即便是没有什么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他的身子也早已经亏损的不像话。
苏南衣抬头看看大家,声调微微上扬,语气也欢快不少。
“好了,这只是我们
的猜测,就算是如此,对方如此费尽心机的让我们入局,说明我们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的价值就是我们的筹码,大家也不必沮丧,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目前来看也只能如此。
夏染看苏南衣眉眼间有了疲倦之色,也就不再多说,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进展。
他和老修转身离开这院子里,只剩下苏南衣和云景。
“累了吧,你去休息,我来守着。”
苏南衣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天边已经开始发亮,映着她漆黑的眸子。
云景看着她这双眼睛,心跳慢了半拍。
“怎么了?有话说??”
“刚才我看着他们两个十分担忧,所以有的话也没有明说,云景,我感觉对方这一次费尽心机,主要就是为了你。”
云景眸色幽深如夜,语气也凉了几分:“我也猜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严格来说,是我连累了大家。”
“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们每个人都被对方当成了棋子,缺一个人就运转不了,由此可见,对方对我们十分熟悉,尤其是对你。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这也不是你的错。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弄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究竟是什么身份。”
“如果是之前的我,那对于对方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可是,我康复还没有多久的时间,如果是看到我康复了,才布下的这个局,那对方的能力实在不容小视。”
听到他这
么说,苏南衣的心里倒是划过一个念头。
她沉吟了半晌:“我觉得倒是未必,我以为对方应该是布局了很久,并非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
对你的观察,应该是在我们大婚之前,至少对方清楚的了解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对我用了那样的评语。”
云景苦笑一下:“可那个时候的我,除了北离王府这个背景,除了北离亲王这个身份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迅速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