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暗下来。
夏染从马车上也下来,跑到苏南衣面前;“怎么回事?那个人去哪里了?她难道是自己跑了?”
“你怎么想的,人家说了,再往前走也是没有镇店,注定要在马车上过一晚,不如早点儿休息,明天一早上路,晚上就可以到达镇子里。”
夏染沉默片刻:“让咱们在这荒郊野外里过夜,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云景把吃的递给苏南衣:“我们会守夜的,不可能全部都睡着,夏公子身体不好,可以放心大胆的睡。”
“我怎么身子不好,我也能守夜!”夏染不服。
“行了,那一会儿吃了东西,你早点睡,你来守下半夜,我守上半夜。”
夏染:“……”
我感觉我中了你的奸计。
苏南衣低眉浅笑,没有说话。
老修也从一边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我听着那边有水声,估计有河流,我去看看有没有鱼,抓来烤了吃啊。”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和奸诈的人做朋友!”
夏染说完跟着老修气呼呼的走了,苏南衣笑声不止。
云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还想吃点什么?”
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干粮,有准备的点心,干果什么的,还有从在街上买的一些小吃。
虽然有些凉了,但是他们有小火炉,稍微热一下就好。
苏南衣看到有几个小包子:“把这几个小包子放在火上烤一烤吧,肯定特别好吃。”
云景一边给她烤小包子,一边儿笑
着说:“我记得那次在外面找药的时候,你就说过想吃小包子。
那时候我们在山林里呆了好几天,一直没有镇店,还记得吗?
找到镇子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包子铺,我们当时气势汹汹的样子,人家老板还以为咱们是打劫的。”
苏南衣当然也记得这件事情,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那段时间在路上,虽然辛苦,可是却回想起来,确实让他们感觉其乐无穷。
所以说呀,人不要太纠结于当下的苦难,等走过一段路再往回看,会有不同的心情,那些让你痛而不得的东西,那些当时以为绝对不会忘记的过往,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变得云淡风轻,甚至已经在心间了了却无痕。
云景看着苏南衣笑,心里也暖洋洋的,他递了一个小包子给苏南衣,低声说:“我想着以后都给你烤小包子,好吗?”
苏南衣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也跟着跳了跳,她当然明白云景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后……两个人的以后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真的可以完全忘记吗?
已经有了的裂痕,可以修补好,完好无损吗?
这些问题留到心中都没有答案,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云景。
正在沉默中,外面有脚步声响,还有夏染欢快的叫声。
苏南衣继续吃着包子,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云景刚才说的问题。
云景的眼神微微黯然,明白苏南衣没有答应他
。
但是他转念又一想,苏南衣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呀。
也许,这就代表着还有机会,他重新抖擞振奋起精神,暗自给自己打气,只要苏南衣没有明确的拒绝他,那他就要继续努力。
不,应该说,哪怕是苏南衣拒绝了他,他都不会放弃。
他跳下马车,夏染和老修已经回来了,两人去的时间不长,收获还挺多,除了几条鱼之外,还有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两人迅速的把东西收拾一下,架起火堆就开始烤,没过多久就香气四溢。
这个时候,司徒松白和她的车夫也回来了,他们手里也拎着不少野味儿,干脆又架起一个火堆来,两边同时进行。
一行人又说又笑,倒也乐趣无穷,苏南衣也从马车上下来,烤着火堆。
火光映着她的脸,看起来分外好看,云景坐在她的身边,细心的照顾着她。
司徒松白看的心里暖呼呼的。
她虽然没有奢望过什么男女之情,但是每每看到别人夫妻和睦,恩爱非常,她还是觉得很羡慕。
虽然这天晚上是露宿在野外,但因为有了这顿野餐,倒是比住在镇店的客栈中还有意思。
大家意犹未尽的灭了火堆,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天,感觉有些凉了,这才回到马车上各自休息。
云景让苏南衣早点睡觉,给她铺上被子,放好枕头。
与苏南衣本来还想着看会儿书,或者是做点别的什么,但一看这个架势,只能听从他的安排,早点休息。
云景并没有睡,他和
夏染说的并不是开玩笑。
他也一样,并没有完全相信司徒松白,在保护苏南衣安危这件事情上,他更相信他自己。
吹灭了马车里的灯,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外面风声掠过树林的轻声响动。
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从马车帘子的缝隙里轻轻笼罩一线线的银色光辉,倒也分为好看。
苏南衣裹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