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一看到李员外这种眼神,就知道他内心有多贪婪,已经成为了赌徒的人,就不配再称为人了。
这个男人,刚刚明明就是起了卖掉他妻子的心思,现在一听苏南衣的话,又觉得有了希望,想从苏南衣的身上捞点好处,门都没有。
李员外却不放过这样的机会,他转头对着苏南衣用力的磕头:“夫人!还请夫人能够帮我渡过难关!如果夫人肯出手相助,我,此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石阡退到一边不说话,他倒要看看,苏南衣会怎么处置。
如果,苏南衣只是一味的烂好心,慷慨解囊,那他就觉得,苏南衣是个傻子。
如果苏南衣不帮忙,那他也可以,把李员外逼到绝处。
反正左右他都不会什么都捞不到的,倒也乐的看场好戏。
苏南衣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李员外:“帮你渡过难关?”
李员外连连点头。
涛若有所思的说:“有的人是做生意失败,没了周转的银子,许诺别人借给银子偿还利息,这叫渡过难关。
有的人是父母生病,为了尽孝,甘愿去做苦工挣钱,报答父母的恩情,也叫渡过难关。
或者是妻儿有难处,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保护妻儿,遇到危险,也叫做渡过难关。
又或者是身为东家,为了保住铺子,保住手底下那么多人的饭碗,甘心把自己豁出去,也叫渡过难关,不知
道你是哪一种啊?”
很显然,李员外那种也不属于。
他现在就是一个赌徒,把家里输得一干二净,现在还想着卖掉妻子,他现在连人都算不上,哪里还能算苏南衣刚刚说的那些有情有义的人。
李员外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苏南衣冷冷笑起来:“既然你哪种也不是,而且我和你素不相识,今天第一次见面。
虽然对于我来说区区六百两不算什么,但是我也不会把银子打水漂,借给你一个赌徒,你能还得了吗?”
李员外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苏南衣又继续说:“你可能说你有什么预感,今天晚上能够翻盘,但是如果翻不了呢?
如果你能翻本,也就不会欠别人六百两,也就不会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掉!
事到现在,你还在寄希望于赌桌之上,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有偿还的能力?”
李员外急声说:“真的!请夫人相信我,我有预感,今天晚上我一定能够翻本!”
苏南衣看着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心生厌恶:“像你这样的赌徒,本夫人见的多了,你预感?你的预感那么准,你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吗?
让本夫人还预感你今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谁预感的准?”
李员外脸色铁青,眼神也暗了下去,他颓然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左右就是
什么,没有好运气,不能翻本了之类的话。
苏南衣冷哼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去做什么苦力,干活去还债吗?怎么?现在本夫人不借给你钱,你又不想去干活了?”
李员外又重新燃起希望,转头看着石阡连连叩头,又开始请石阡为他帮忙。
石阡实在不想现在说什么为他找活的事儿,但他也看出来,苏南衣在等着他的回答。
石阡心里暗自叫苦,刚才他还想着看人家苏南衣的好戏,现在倒好,苏南衣四两拨千斤到把戏拨到他这边。
如果他不答应李员外,就说明他没本事,但他如果现在答应李员外,又总觉得时机不太对。
偏偏李员外还不会看脸色,一个劲儿的磕头,只知道把他自己那点破事儿赶紧办成。
石阡看着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很想踢他两脚。
但苏南衣在这看着,只能生生的忍住了。
他琢磨半天,眼神中闪过一道狠光。
也罢,干脆把李员外弄到山口那边去,让他永远再也回不来!
到时候,他那个美貌的妻子还不是要乖乖的落到自己的手上,
实在是一箭头双雕的好计策,而且是李员外自己找死,怪不得他了。
打听了主意,石阡对李员外说:“行了,你赶紧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给你找份差事,挣钱还债。”
李员外赶紧问道:“那我能不能再借一百两?过了今天晚上再去?”
看着他这副贪
得无厌的样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别说云景和苏南衣了,就连石阡也实在是鄙夷的很,看不起他。
石阡都要气笑了,咬牙切齿的说:“行。没问题,左右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就让你死了这条心。
咱们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一百两再输了进去,那就是欠我七百两。”
李员外一听说他肯借钱,顿时大喜,连连磕头:“多谢多谢!”
苏南衣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实在可恨。
可惜了他家里的妻子,到现在还在盼望着他回去,期盼着他能洗心革面,大概还想不到,这个男人已经动了卖她的心思。
即便是今天晚上忍住了,那也只是早晚的事。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