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南衣一步一步的走近,翼王心跳剧烈,连手上的痛都忘了。
他想躲开,想站起来,想逃走,可他却更加惊恐的发现,他浑身软弱无力,根本就用不上力气,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浑身的力量,软趴趴的,只能趴在地上,无助又绝望。
苏南衣也没有把东西从瓶子里倒出来,而是直接捏住他的下颌骨,瓶口对着他的嘴,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那是一股子冰凉的液体,翼王想吐出来,却根本吐不出来,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慢慢的滑下去,一直到肚子里。
那股子凉意瞬间传遍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他感觉自己像坠入了冰窟,怎么也爬不出来。
冰凉过后,就是一股无法言说的灼热,像是滚烫的油,顺着他的喉咙,一路又往下烧,和刚才犹如冰火两重天。
他痛到想要叫出声,却发现根本发不了声音,这个发现让他越发慌张,他瞪大眼睛看着苏南衣。
苏南衣像是看出了他眼中的询问,浅浅一笑:“这个是我研制的新药,会让你失去说话的能力,还会让你改变容貌。
所以,我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你这个人了,从此之后,你就是另外一个,是我买的一个哑奴,送去给我的父母做下人。”
翼王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像是一脚踩空,落入无尽的深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之前,在大牢里的时候,他觉得那已经是人生
的最低处,但是他仍旧保存着希望,只要再挺几天,他一定会被救出去。
可此时此刻,他的眼前一阵阵的发花,那些灯光,苏南衣的脸,都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让他看不真切。
他无法相信,从此以后他再不能说话,他变成了哑巴,而且,他的容貌还会发生变化。
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会毁容?变成一个丑八怪?
像是要印证他心里的疑惑,他又感觉到脸上一阵剧痛,就像是骨头发生了错位,每一块骨头都在寻找着另外一个位置。
这种疼痛犹如刀割一下,一下清晰无比,他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他晕死,苏南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半晌。
直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响,她才回神。
夏染走到跟前,看着地上的翼王,心头微微跳了跳:“你没事吧?”
苏南衣浅浅一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要天一亮就出发。”
苏南衣点了点头,事情已然办妥,他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也不想再和翼王多费半句。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王府吧。”
苏南衣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自始至终,没再多看一眼趴在地上的翼王。
回到王府,云景还在沉沉的睡着,苏南衣把衣裳换了,小香炉里的香也换掉,然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会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情。
翼王不是罪魁祸首,但他也是沾了苏家的血。
到今天为止,这个仇算是报了一部分,接下来就是段西宸了。
她正在盘算着,听到有动静,云景醒了。
她也没有睁开眼,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云景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又看了看床上的苏南衣,轻手轻脚的站起来,抱着被子独自一人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去榻上睡觉。
其实再不用多久,也就该起床了。
听到他去了榻上,苏南衣缓缓吐了一口气,也慢慢的睡着了。
直到云景起床时候,她也没有睡醒。
云景去了书房,有人来向他回禀:“回王爷的话,街上已经闹开了,还有,三司的大人们也都来了,在前厅请您见一面。”
云景莫名其妙:“街上闹开了?闹什么?三司的人不去审翼王,跑到这里来见本王干什么?莫不是想要替翼王求情吗?”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已经有了新的证据,有人意图陷害翼王,翼王的老岳父已经去告到了皇帝的面前,想必翼王手下的那些人也会抓住这一条,说不定,还想为他打一个翻身仗。
“王爷,并不是,昨天晚上有人去了大牢,把翼王给劫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云景听到这话愣了愣,以为自己呀错了:“你说什么?有人劫走了翼王?”
“正是,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皇上当即下令,满城搜捕,只是也没人敢到咱们王府来搜,所
以您不知情,这些消息属下昨天晚上便知道了,只是王爷睡得沉,属下没有禀报,今天一大早,三位大人就都来了,还在前厅中……”
话还没有说完,云景已经起身大步向着前厅而去。
他一边走,心头一边跳的厉害,觉得不可思议,事情明明已经有了转机,为何翼王手下的人要干这种事情?
这样的话不但救不了他,还会把他重新推入深渊,云景不相信,翼王手下的人会蠢成这样。
别说其他的人,就是他的老岳父,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把他从牢里救出去又能安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