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微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云景会这么问。
她还没有回答,云景浅浅一笑又说:“我猜,如果我不插手,你也会继续跟进这件事情,你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对吧?”
苏南衣没有否认,微微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呢?”
苏南衣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如果我要是离开王府,或许……”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景脸色瞬间沉下来,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要离开了?在王府里不好吗?你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你尽管说。”
苏南衣抬起头来,重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映着云景此时有些慌乱的模样。
“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应该感谢王府上下对我的照顾,但是,我现在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云景张了张嘴,一口气梗在喉咙里,苏南衣继续说:“你已经给了我休书不是吗?那我们之间,就再没有什么关系,这些日子太妃对我不错,我不忍伤她的心,但我也很清楚,这些事情早晚得有个了结。”
云景心头巨痛,一口气死死堵在那里,吞不下吐不出。
“南衣,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当初给你休书,并非是出于我的本意,而是因为,迫不得已。
那时候情况复杂,我不想连累到你,所以就派了一名暗卫到府里来假扮你,后来也
是不忍心,万一,有什么变故,让你因此遭受牵连,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不可以共同承担的人,那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脸面,现在让你要为我一起承担呢?”
云景脸色瞬间变了,微微有些泛白。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不能够共同承担,而是我……”
“是你觉得我不能够担负什么,也不能和你共同进退,所以,你就想着为我好,把我从这件事情当中撇出去,让我成了王府的弃妇,带着对你的恨意,独自离开。
然后你留下来和那些不明的 势力做争斗,悲壮又惨烈,而且,还有苦难言。”
云景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通过苏南衣的嘴里这样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看到她脸上略带讥讽的笑意,云景难堪的脸上泛红。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回事,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十分可笑。
对于苏南衣来说,她岂是贪生怕死的人,她冷静睿智,重情重义,就连对普通朋友都不会撒手不管,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北离王府深陷危难?
就如同哪怕她已经离开,一听到太后有危险的消息,还是义无反顾的昼夜兼程,奔回来帮忙。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以为是,那个时候,我以为那就是对你最好的,而且,那时候我生了病,脑子不清楚。”
苏南衣言语犀利:
“你不是脑子不清楚,你是太清楚,把所有事情的利弊都想到了,所以,你才做了那样的决定,可是你只管你自己痛快,却不顾我的感受。”
云景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你刚刚说的没错,平南侯府的事情,我的确是打算跟进。
这件事情不是单纯的惊马,不只是针对平南侯府那么简单。
我先自己处理看看,若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会说的,但也只限于此。”
苏南衣没有办法说,因为太妃已经告诉了老夫人,她是王妃,所以才没办法把北离王府摘干净。
与其早晚都是被拖累,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讲在明处,省得云景什么都不知道。
云景的喉咙滚了滚,他还想说自己并不怕被连累,只要能帮上苏南衣的,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苏南衣的态度很明确,他现在不想把她逼得太紧,万一真的惹恼了她,让她不高兴,有可能什么都不让他管了。
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到最后,说不定有些事情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帮忙呢。
云景这么想着,心里就打定了主意,觉得还要跟夏染说一声,让他能不插手的就别插手。
想到这些,云景就爽快的答应了。
把事情说开,苏南衣也没有什么再和他说的,起身往外走。
云景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啊?”
苏南衣头也没回。
“我去看看老修。
”
李奎正在院子里,今天苏南衣出门,他过来转了一趟。
这心里实在是跟油烹一样,着急的很。
他不能不急,陆思源的身体情况他最清楚不过,多耽误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
否则的话,他也不必冒着风险走那条难走的路了。
可现在等来等去,夏染依旧没有消息,老修实在有点坐不住。
他正在院子里来回转悠,听到脚步声响,转头看到苏南衣走进来,老修连忙收起思绪,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儿。
他笑眯眯的问:“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些了,还是应该多多注意,好好休养才对,不要急着忙碌。”
苏南衣听完他的话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