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觉得苏南衣的目光像是洞察了一切,他心都有点发虚,腿都在微微发抖。
好在苏南衣也没有再追问,转身走了。
老修用力一闭眼,手捂着胸口,暗暗庆幸。
看来还是小心一些,不能再露马脚,否则的话,无论哪边他都讨不了好。
唉,真是愁人啊!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呢!
苏南衣熬好了药,放进小罐子里,装入食盒,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看珍娜。
珍娜已经起床,刚刚洗漱过,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屋子里的黑布也去掉了,她正站在窗前,伸手着,似乎想触摸阳光。
看到苏南衣的时候,她微怔了一下,昨天晚上的苏南衣行色匆匆,摸上一件衣裳就穿了,穿的是女装。
今天白天出门,还是男装更方便些。
苏南衣对她笑了笑,她顿时回神,欢喜的跑出来,又在几米开外小心停住,端正的行了个礼,“多谢你。”
达尔勒也从屋子里出来,此时看到云景和苏南衣,和昨天晚上又有些不同。
两个人虽然穿的普通锦袍,但气质风华却是不容忽视。
他昨天晚上问过三小姐,旁敲侧击想知道苏南衣和云景的身份,但三小姐说得委婉,只说身份贵重,不可随意怠慢。
达尔勒其实也明白,能提起吴泯舟,直接说出他的名讳,还说得如此自然,想必就不
是寻常人。
要知道,吴泯舟可是封疆大吏,普通人谁不敬称一声,“吴总督。”
“今日感觉如何了?”苏南衣看着珍娜,“气色好了许多,也不怕光了。”
珍娜脸上泛起红晕,“是,昨天晚上睡得极好,早上醒来精神就好了许多,小心试了试,光也不怕了。”
她再次行了个礼,“多谢恩人相救!”
苏南衣虚扶了她一下,“夫人不必多礼,三小姐说,与你甚是投缘,她出现相邀,我没有不救的道理。”
珍娜脸上满是感激之情,“三妹妹待我极好。”
“夫人,还是进屋吧,我再给你施一次针,另外,我带了药,也要趁热喝的。”
珍娜忙把他们请进屋,老修跟在最后,眼睛打量着她,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直到苏南衣给珍娜施针的时候,他看着放出来的血,才皱了皱眉。
还真的是!他不眨眼睛的看着,看一眼达尔勒,“你们真是走运,这幸亏是发现的早啊,也幸亏是遇见我们了,否则,你夫人可就危险了。”
达尔勒点点头,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珍娜今日行针的时候还醒着,看到自己流出来的血也有点害怕,现在听老修这么一说,越发担忧。
苏南衣安慰道:“没事,会治好的,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她说着看一眼老修,老修摸着胡子不说话了。
行针结束,苏南衣收东西,把药罐也收了,达尔勒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我愿意和你合作。只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苏南衣对他的决定早有预料,并不感到意外。
“也不需要大公子做什么,这样吧,你把进城的暗道告诉我们即可。”
达尔勒微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简单?”
“嗯,不然呢?”苏南衣反问,“至于那个人,应该就是程阳吧?”
达尔勒再次震惊,“你知道程阳?”
“当然,”苏南衣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能够安全回城,说起来还应该感谢我们。不过,他自己可能不知道,关于他,我想请大公子先忍耐一二,先不要急着去质问他。”
达尔勒苦笑,“我想找他还找不到,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此人行踪诡秘,向来是他来找我的。”
“这样,”苏南衣也不奇怪,程阳要是那么容易找得到,反而不是他了。
“那也无妨,夫人发病几天了?”
达尔勒道:“前天下午发的病,我昨天就带她进城了。”
“也亏得你当机立断,这样的话,估计程阳也该露面了,他知道你在这里的地址吗?”
“并不知,我没有告诉过他,”达尔勒摇头。
“如此也好,”苏南衣略一思索,“想必他算计着时间,应该会去原来的府中找你,如果找不见,会来城里的,
他应该不那么容易找到,若是找到了,你也不必告诉他 事情真相,只派人送消息给我即可。”
达尔勒现在恨不能把这个家伙碎尸万段,但也听苏南衣的说法,应该是还有更重要的安排。
“好。”
“王府那边的情况,我会安排,王妃若是发病,应该会派人找我,我也会适时出手相助,当然,不会像对尊夫人这样,大公子可放心。”
达尔勒点点头,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珍娜千恩万谢,苏南衣交待完,也就准备离开。
一转头,看到老修在一旁欲言又止。
“那个……”
苏南衣明白他的意思,把一个小瓶递给他,“去吧。”
老修喜出望外,拿过小瓶把放出来的珍娜的血装入瓶中。
达尔勒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