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拉缓缓伸出手,细长的手指在老国主的脖颈上慢慢滑过。
“你怎么就不能快点死呢?我实在是不想再等了。我们母子分开得太久,你也不喜欢我,也不会接受雷塔,不是吗?那你……”
她声音慢慢低下去,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度拙匆匆出了宫,坐在马车里想着眼下的事要怎么解决。
他本来就焦头烂额,现在又出这么一档子事,实在让他头疼得很。
但他心里也从来没有想过,不管雷塔,就如同菲拉所说,雷塔总归是他的儿子。
哪怕没有名份,但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也是他对雷塔百般宠爱的原因,不能给名份,就在其它的方面多给一些。
烈霍的儿子多莱已经死了,怎么也是没办法再活过来,从其它的方面给他一些补偿就是。
度拙仔细想着,有什么能让烈霍动心的。
他正胡思乱想,有人轻轻敲了敲车壁,“王爷,烈霍去了青楼,拦住官差,让他们叫了图木去,让他速速捉拿雷塔公子。”
度拙的眉头紧紧一皱,“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现在图木正赶过去。”
度拙合了一下眼睛,这个烈霍……还真的是……
“雷塔现在在哪里?可有他的下落吗?”
“有,刚刚府里的管家来报,公子进王府了。”
度拙轻轻吐了一口气,“好吧,先回府。”
总得见到雷塔,听听他怎么说。
苏南
衣和云景亲眼看到官差出去青楼办事,又很快回来了。
“娘子,看他这模样,应该是坏消息,”云景眼里全是八卦的光芒。
苏南衣低声说:“应该是摆不平,回来请他们大人了。”
“他好像挨揍了,衣服破了,还是血道子,”云景观察得很仔细,“能揍官差,一定不是一般人,大概就是那位烈霍大人。”
“十有八九了,”苏南衣抬眼看向衙门里,“咱们也跟着去凑凑热闹。”
“不在衙门这儿盯着了?”
“不了,他们的大人也要去,这就没有热闹可瞧了,换地方。”
果然,没过多久,图木急匆匆的苦着脸跟着官差出来了,也没有坐轿子,直接骑上马,奔向青楼那边。
苏南衣和云景也跟上,刚到地方,就被夏染发现了。
四个人汇合,排排队看热闹。
“苏姐姐,刚才你们没瞧见,那个烈霍,可凶了!”
思格兰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讲,苏南衣听完心里就有数了,“其它的人呢?再没有别的人来吗?”
“没,还有谁来?”思格兰问。
苏南衣浅笑,“当然是那位老王爷了。”
“没来,”夏染接过话,“不过,估计也得到消息了,他老奸巨滑,应该会先找雷塔问过情况再说,不会冒然见烈霍。”
“烈霍性子火爆又刚烈,现在又是丧子之痛,一般的话可听不进去,他现在如同一头凶兽,不那么
好驯服。”
苏南衣看向青楼里面,压低声音道:“那位姑娘……不会被连累吧?”
夏染摆手,“不会,放心吧。”
“那就好,不会伤及无辜,就让他们双方多咬一阵,让度拙焦头烂额,抽不开身才好。”
“那是当然,闹这么一出,肯定得让他头疼些日子,不然咱不白忙活了吗?”夏染笑得见牙不见眼,“就等着看热闹吧,好戏在后头呢。”
云景站在窗边,“你们瞧,烈霍还正吼那个官儿呢。”
图木的腿都有些抽筋,他实在是怕这位烈霍大人,官级的事放在一边,烈霍这个人就不太好对付。
脾气不好,嗓门又大,出手还狠,一看到他手里的那条鞭子,图木就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紧,生怕他一下子就抽过来。
烈霍怒不可遏,“图木,你跟本官说说,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儿子被人杀死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来?!你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故意给那凶徒空子可钻,让他逃走吗?”
图木苦着脸,急忙行礼,“大人,您这可就冤枉下官了,下官绝不敢偏袒谁,只是刚才的确是有点事脱不开身,其实就算是大人不说,我忙完也是会来的,总要把令公子死……”
他这个“死”字刚一出口,烈霍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刮过来,图木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疼。
吞了一口唾沫,想挤出个笑,又觉得不合适,清了清
嗓子道:“令公子的案子,本官一定会好好查,查个水落石出,给大人一个交待!”
“还有什么可查的?”烈霍声音大如虎啸,“你问问这里的人,谁没有看到雷塔那小子浑身是血的跑了!还有,他的匕首,也在这里,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图木心里叫苦,“是,大人说得极是,下官……这就派人捉拿雷塔,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图木,”烈霍上前一步,眼睛逼视着图木,“你可给本官听好了,你好好的捉人办案一切好说,可如果你要敢偏袒徇私,那本官手里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图木心头一紧,正想要说话,烈霍又道:“要是你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