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克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这份安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他看了看身边的思格兰,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也许就是在想他刚刚说的话。
他趁热打铁的说:“凡事总要留一些心眼儿,你和他们都是朋友的关系,又不是亲人,若是发生什么紧急的情况或者意外,他们难保不会明哲保身,很多人就是这样,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两肋插刀之类的话,都摆在嘴边上,可一旦有了什么情况,跑得最快的也是这类人。”
思格兰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眼睛明亮深邃,在夜色中尤其漂亮。
卡克斯的心头微微一颤,伸手扶住思格兰的肩膀,“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多事了?思格兰,你要知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处境,怕你会受到伤害。”
思格兰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从小没了父母,在义父家中大。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亲情,也没有人对我掏心掏肺的说过这些话。”
卡克斯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你知道就好,别难过。你义父……唉,怎么说呢?可能在他看来,把你养大,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情了,等到合适的年纪,再把你嫁出去,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可以当做一个谈资,说起来他有多么多么品德高尚,为了养你,有多
么费心费力,耗尽心血,可实际上,或许会把你的婚姻当做一场交易。至于你嫁过去之后,是否会幸福,谁会知道呢?谁会在意呢?可是,你要学会为自己打算,明白吗?”
思格兰眼中慢慢浮现水雾,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认真想的。”
卡克斯见她快哭了,轻声的安慰,“别哭,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我相信你。”
卡克斯顺势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走了许久碰到,一队巡逻的士兵,那边举着火把问,“谁?是谁在那边?”
思格兰清了清嗓子,“是我!”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为首的人小跑着过来看了看,满脸堆着笑,“原来是小姐啊!这么晚了要多注意安全啊!”
思格兰点点头,“好,我知道。”
对方没有过多的询问,转身又带着手下的人去巡逻。
卡克斯先生暗想,带上思格兰出来果然是对的,可以在这府里走一走,遇到巡逻的人也不怕。
他仔细在心里盘算,的确感觉今天晚上屋里的人不多,而且陆思源也没有在,这些是巧合吗?
他一边走,一边对思格兰灌输他的挑拨,还旁敲侧击的问了问一下,关于苏南衣他们的情况。
他发现思格兰懵懵懂懂的,有些事情要么就是不知道,要
么就是说不清楚。
他心里有些烦躁,也觉得思格兰的脑子实在是不够聪明。
就在他们俩在府里乱逛的时候,夏染接到了赫玛送来的信。
他接过小竹筒,打开里面的信纸,看到只有四个字。
当着赫玛的面,把那张字条烧成了灰烬,“多谢管家,我明白了。”
赫玛此次回来最重要的就是来接老修,他也没有多做停留,拱了拱手,转身出去。
就在他离开院子的时候,夏染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拿出一包药粉来,用温水化开,淡淡粉色的液体在小碗里微荡,他把那个小竹筒扔进药水中,没过多久,小竹筒就缓缓的变软,化开,成了一张柔软的纸,上面的字迹也缓缓闪现。
这才是苏南衣要传递的真正消息。
夏染把信看完,把那张纸从水里捞出来,揉了揉,变成一团废纸,扔到废纸篓里,一切了无痕迹。
卡克斯和思格兰走到老修的院子附近,忽然,看到从不远处来了几条人影,趁着幽暗的灯光,看到为首的人是赫玛。
思格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想着上去打招呼,卡克斯把她拉住,两个人躲在一棵树后,思格兰不解,“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卡克斯轻声说:“你看着他们,我怎么觉得他们的神色有些不太对,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别露面了,以免惹是非上身。”
思格兰点了点头
,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果然看到赫玛一脸的紧张还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进了老修的院子。
思格兰忍不住低声说道:“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寻常,莫非要对修爷爷下毒手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思格兰说着,就要出去看个究竟。
卡克斯拉住她说道:“你先别急,先看看再说,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企图,那我们俩也不是对手呀!”
“不是对首野得出去帮忙呀,实在不行,去找别人来帮忙,对了,你出来的时候告诉染哥哥了吗?”
卡克斯的目光微闪,摇头说:“没有,他睡着了,睡得很沉,我也没有打扰他。”
两个人正在说着,就见赫玛带人拥簇着老修走了出来,老修身上穿着道袍,手里握着拂尘,看起来并不像是被挟持的模样,赫玛的脸色虽然紧张,但是对老修还是很恭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