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主一跪,桑赫也跟着跪了下去。
墨铎放下茶杯,双手把老城主扶起来,“叔父,不必如此,这些歹人阴险狡诈,又十分狠毒,手段层出不穷,叔父一时不察,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山洞设在城外。这也不能说全是峪城方面的过错。”
桑赫立即拱手道:“殿下,在下愿意带人马进行搜山,若是有人能够侥幸逃出,在下一定把他们全部都抓回来问罪!另外,属下也愿意带兵搜城,若是城中有他们的暗线,也定当不饶!”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距离峪城这么近玉城,不可能干净的像白水一样,一定有暗线在城中。
墨铎看了苏南衣一眼,苏南衣笑了笑说道:“少城主不必心急。炸山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再去管他,至少不能大张旗鼓的去管,即便是要绞杀幸存的恶人,也应该是悄悄的派人前往。至于城中这边,要以不变应万变。
山那边一炸,如果有城内暗线,势必会出城查看,他们躲,您在明,他们在暗,等他们自己动起来,到时候再抓也不迟,总好过您去搜。”
桑赫听苏南衣说的很有道理,赞同的点了点头,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发现墨铎十分信任苏南衣。
他心中好奇也多了几分警惕,对苏南衣和陆思源的身份也越加疑惑。
苏南衣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暗
暗好笑,越是这样,她就越想保密。
保持一点儿神秘感,让他始终猜不透,也许会更有意思。
桑赫这个人城府极深,就算对他全盘托出,他也未必相信。
与其这样不如就保持神秘,用这一点儿神秘感操纵着他,反而会更加顺利。
众人谈的差不多,忽然听到院门口有人说话。
是老管家和婷兰。
婷兰的声音柔柔的,但是却清晰无比,在厅内的人都听见了。
“我听说府中来了贵客,以城主的习惯,一定会请贵客在府中用饭,我想亲自下厨以示诚意,所以来问一下,不知贵客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她说得合情合理,但是在苏南衣看来,未免太过心急了,她无非就是想来打探一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苏南衣又坐回位置上,垂眸喝茶。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该她开口的时候了。
墨铎笑容淡淡缓缓说道:“我听说叔父新娶了一位美娇娘,而且是中原人士,会烹茶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叔父真是好福气。”
苏南衣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们父子俩的神色,老城主脸上多少有点儿尴尬。
桑赫低头看着茶杯,面容看似平静,但是握杯子的手却指尖泛白,明显出卖了他的情绪。
若是别人提起来,老城主还能有些得意,现在从墨铎的嘴里说出来,他多少有点儿羞
愧。
当初他的妻子还在世的时候,墨铎和他的妻子关系很不错,经常婶娘婶娘的叫。他的妻子也是一个能干的妇人,跟着他从少年时期一路走到他做了高官,从穷苦到富贵,一路颇为艰辛。
他的夫人也是各种活样样都做的,一双手很是粗糙,但是为人却朴实,善良,深得墨铎的敬重。
直到他来峪城守关的时候,墨铎还和这位婶娘难舍难离。
夫人待墨铎也是极好,还送了他几件亲手缝制的皮袍。
现在听墨铎说出这种话,老城主怎么听着都有几分讽刺的意味,他尴尬地笑了笑,“哪是什么娶?无非就是拿了进来,做个妾。中原女子的确才艺多一些,无非也就是舒缓个寂寞罢了。”
他说的越是轻描淡写,在桑赫听来却越是刺耳。
这简直就成了一个矛盾的话题。
苏南衣其实到现在也不是特别明白这位老城主究竟为什么要娶婷兰,他并不像是被美色所迷的那种人。
莫非还是和他身上的那种药有关,就像是那天晚上婷兰放在灯笼里的药。
苏南衣迅速联想到,如果古英在这座府中可以暗中接触到城主的饮食起居,悄悄的在饮食当中或者是某些东西当中下了某种药,再制造一个巧合的机会,让婷兰出现在老城主的面前,这也不是不可能。
她暗暗思索,如果
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把老城主给冤枉了,以***控制,并非他的心智所能决定。
她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还是要暗中调查一下比较稳妥。
此时老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请示老城主。
老城主生怕墨铎再心生嫌隙,怎么敢让婷兰进来?也不可能让她亲自去准备什么饭菜,摆了摆手说:“让她先回院中去吧,这边的事情不用管,让下人们去做就好,准备最丰盛的酒宴。
”
老管家答应一声转身要走,苏南衣站起来说道:“老人家,请留步。”
老管家急忙停住脚步,恭敬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想去一趟净房,不知能否给这个方向?”
老管家连连点头,苏南衣转身向墨铎告了一声罪,然后跟着老管家出了院子。
思格兰在厅堂里坐的无趣,听他们的谈话觉得很是无聊,刚想站起来跟着一起去,又被陆思源一个眼神给制止。
苏南衣走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