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等的就是桑赫叫住她。
她故作不知,转身看桑赫,“怎么?有什么事吗?”
桑赫回答道:“我正好也要去城主府,一起吧。”
苏南衣惊讶道:“你?你认识他们吗?”
桑赫点点头,“对,我带你们进去。”
苏南衣又惊又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桑赫在前面走,让苏南衣和陆思源在后面跟着。
她本来还想听听这些守卫对桑赫如何称呼,从而判断一下桑赫的身份。
没想到,那些守卫看到他刚要开口,桑赫摆摆手,他们就垂首退到一边。
苏南衣心里纳闷,假装艳羡的赞叹,“桑赫兄弟,你挺厉害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你是在这里当差吗?大官吗?”
桑赫被她逗笑,“也不算是什么大官,有人比我大,不过是我说话管点用而已。”
苏南衣还是目光崇拜,“真厉害。”
桑赫对这里很熟悉,绕来绕去就来到老城主的书房外。
这里苏南衣和陆思源昨天晚上刚来过,也挺熟悉,不过是晚上看得不真切,现在仔细一看,这里的布置还真是挺粗犷的。
想起王府的后花园,还有云景的小园子,苏南衣又无比自豪,果然还是王府最好。
桑赫到书房门前也没有停留,直接抬腿迈进去,外屋站着几个人,都拿着药箱,就是那些
被请来的大夫。
他们是蒙林人多居,有两三个中原人。
苏南衣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很快发现了李大夫。
她虽然不认得,但是药箱上有保安堂的印记,而且看气度什么的也能猜个大概。
苏南衣没有声张,桑赫低声对她道:“你们稍等,我先进去看看。”
苏南衣点点头,小步走到李大夫身边等。
桑赫进屋,苏南衣不着痕迹的碰了碰李大夫。
李大夫本来正在闭目养神,他本不愿意来,但奈何去请的人急躁又生硬,他也是没办法的事,一筹莫展中担心被夏染知道,要受责罚。
忽然感觉身边站了人,还轻轻碰了他一下,他睁开眼,看到一个俊俏的后生。
李大夫目光疑惑,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一低头,看到一方小小的令牌。
他眸 子猛然一缩,立即就要站起来,但见那块令牌的主人眼角含笑,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别激动。
李大夫很快清醒过来,又恢复如常,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就在这时,里面有人走出来,“下一位!”
跟在那要后面出来的,还有一个大夫,垂头丧气的走出书房。
其它的大夫一瞧,心里更加紧张,但谁也不敢开口多说一句话。
下一位大夫背着药箱进去,看得出来也挺
忐忑的。
外面又安静下来人。
寂静中,忽然听到外面有喧哗声,众人都向外看去,仔细分辨。
很快就听清了那些人喊的是什么。
“走水了!”
“走水了!”
走水?屋里的众人也都站起来往外张望,担心祸及自己。
桑赫也从里面出来,问门口的守卫,“怎么回事?”
“说是走水了。”
桑赫眉头紧锁,“走,去看看!”
他带着人走了,连个守卫也没有留下。
大夫们似乎都松了口气,几个人已经小声攀谈起来。
李大夫也趁机想和苏南衣说几句,电光火石之间,苏南衣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桑赫刚刚遭遇到刺杀,老城主也身染急症,又莫名其妙的走水,不应该担心会不会是调虎离山吗?还把这里的守卫都带走了?
虽然苏南衣不知道桑赫的身份是什么,但她觉得,这个人的头脑绝对不简单,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更不可能会轻易中计,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除非……他是故意。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苏南衣拿不准,但她觉得,此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稳妥的。
于是,她飞快对李大夫比划了一个手势,衣袖宽大,其它人根本看不见,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多想。
这套手势是夏染教她的,她也是出于好奇,是商队的首尾
之间打的,有点类似船上的旗语。
李大夫立即看懂了,顿时又闭上了嘴,保持安静。
没过多久,刚刚进去的那个大夫也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摇头。
等候的人中有人忍不住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这病太过奇怪,我看不出。”
“怎么会呢?这么多人都看过了,怎么会看不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之处?”
出来的大夫欲言又止,回头看看里面,又忍住了,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他走到一旁坐下,没有人过来带路送他走,他自己也不敢单独乱走,只能安静等着。
等候中有一个大概四十来岁,长得络腮胡子,眼睛看了看里面,手里拎着药箱往前凑。
苏南衣和陆思源同时注意到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