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铎心里有些担忧,对苏南衣的笑意也更真诚了几分。
哈力克还在他的房间里,这几天老修不在,刚好哈力克就和他一起,也没有另开房间。
苏南衣和陆思源一进来,正站在窗边的哈力克回身,眼中的戒备一闪即隐入眼底深处。
苏南衣似没有察觉,淡淡一笑,“首领大人。”
哈力克也笑了笑,“不用叫我什么首领大人,就叫阿克吧,明日易容之事,还要麻烦你。”
说得还算是客气。
“应该的,”苏南衣看看墨铎,“不知殿下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墨铎请他们坐下,这才说道:“我刚刚问了哈力克都城的情况,他说出来的时候,我父王病重,度拙假情假意请了医药师医治,却都不见起色,后来度拙才以此为借口,开始清除我父王身边的人,说他们照顾不周,又说他们中间一定有人企图暗害。”
苏南衣知道,蒙林国的医药师,其实就相当于大夏的太医。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度拙出手,肯定要从老国王身边的人开始清起,到时候身边的人清理得差不多了,军方的势力稳定了,老国王的作用也就快没了。
当然,到那时候,他的命也就快没了。
苏南衣问道:“就没有人说,给你发飞鸽传书,让你快回去吗?”
墨铎叹了口气,“有,信鸽也发了,可我们这
不是根本没有收到,一次也没有。”
“这么说来,飞鸽传书要么是根本没有发,要么就是一出城就被人劫了。”
“要是出城再劫,倒是说明他们略有些顾忌,要是根本没发,那倒说明度拙手中已经掌握了大半的实力,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哈力克不动声色的看了苏南衣一眼,又缓缓收回目光。
苏南衣察觉到,但没有转过脸去看他。
“王子殿下,今日不早,早些休息吧。”
苏南衣说着站起来,墨铎明显还想再说什么。
一是的确着急,想商量出个对策,二是担心苏南衣和他心生隔阂。
他还没开口,哈力克道:“是啊,殿下,明天还得去见格日夺,早点休息吧。”
墨铎只好不再多说,“好,我送你们出去。”
陆思源和苏南衣走出门口,苏南衣微笑道:“殿下,您和故友难处重逢,欢喜之情可以理解,但也别聊得太晚。”
“……好,我知道了。”
墨铎有些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莫名的觉得自己有点心虚,但这虚从何来,他也弄不明白。
苏南衣和陆思源离开,陆思源道:“我给老修写封信,和他说一下这边的情况,别等他回来说漏了。”
苏南衣跟着他进屋,低声道:“思源,我觉得这个哈力克有点问题。”
陆思源眉心微跳,
“怎么说?”
“你不是也说了,觉得皮溜儿都比他可靠。皮溜儿是个赌徒,虽说谎话成性,但我觉得,他在那种情况之下说的,未必就是假话。
还有那件袍子,哈力克的解释是,被偷了。他那种身手,又警惕性十足,恨不能后背都生出眼睛来,怎么可能会被偷了衣裳?”
“我们再去问问皮溜儿?”陆思源问。
“问,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我倒有个办法,”苏南衣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思源听完,“好,明天一早我就去。”
两人说定,苏南衣回房间。
狐清见她回来,立即跑过来,她抱起狐清,摸了摸它的头。
“这些天委屈你了,这个时候的确是没有什么你爱吃的东西,不过,也许 很快就会有 了。”
狐清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忽闪着眼睛,小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
“这些天你要藏好哦,我们这儿来了个不怎么好的人。”
狐清又拱了拱,委屈巴拉的样子。
苏南衣逗了它一会儿,也闭上眼睛休息。
她倒不担心有人趁夜使坏,有狐清在,什么也暗害不了她。
抱着狐清,就难免想起云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京城的天气应该比这边要好一些,不知道太妃的旧疾有没有复发。
夏染那个家伙,会不会把云景带坏……
苏南衣胡思乱想着,不
知不觉睡过去。
这一觉倒睡得安稳,第二天一早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听到有什么在敲窗子。
狐清也扒拉着苏南衣的眼睛,她无奈的睁开眼,推开窗子一瞧,是小白回来了。
老修来的信。
她正要关窗,看到陆思源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立即冲他招了招手。
穿上外袍,随意挽了头发,打开门让陆思源进来一起看老修的信。
老修在信里说,银虎城那边的情况要比这边略好一点,但也已经乱了。
他在银虎城里逛了一圈儿,银虎城比金虎城要小一些,根据夏染手下的掌柜们说,倒没有发现那边有什么不安分的人,首领什么的也才露过面,一切正常。
当然,关于哈力克的画像也是有的,城门口的检查也比平时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