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看着云景的脸,心里又涩又暖。
“干什么呢,外面挺冷的。”
她为云景理了一下头发,捂了捂耳朵,“好冰。”
云景咧嘴笑,手掌覆在她的小手上,“写完啦?对了,我给你准备了茶和点心,饿了吗?”
其实苏南衣根本没有胃口,但还是点点头,“好。景儿想得真周到。”
云景眼中含笑,急忙拉着她到桌旁,“喏,快吃吧。”
苏南衣拿了两块吃了,让云景也吃了一些,“老修他们来过吗?”
“没,”云景摇头,“我去拿点心的时候,悄悄去看了一眼,陆思源好像很伤心,还在那呢,老修在守着他,我想过去,但老修没让,我也就悄悄退出来了。”
云景叹了口气,有点懊恼,“对不起,娘子,我什么也帮不上你。”
苏南衣握住他的手,“谁说的?景儿是我最亲最爱的人,你就是最好的,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云景,你都忘了,你曾经有多么好。
更忘了,你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
苏南衣喉咙哽咽,她欠云景的太多了。
“娘子,”云景心潮涌动,万千滋味涌上心头,轻轻拥住她。
狐清哼哧哼哧爬上云景的肩头,伸出小爪子抱住云景的头。
苏南衣本来还觉得心里滋味挺难受的,一抬头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
云
景也跟着笑,拍拍狐清的头,狐清眨着大眼睛,歪着头看着他,简直是天下第一萌。
谁能想得到,这么萌的小东西,竟然是毒王。
云景把狐清抓下来抱在胸前,“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娘子,你要好好跟着她,保护她,明白吗?”
狐清眨巴着眼睛,伸出爪子去抱云景,似乎并不怎么愿意。
苏南衣忍俊不禁,呵,这小东西,这是还嫌弃她了?
云景微沉下脸,“你不听我的话?”
狐清轻叫了一声,垂下脑袋。
苏南衣揉揉它的头,“算了,它刚刚认主,肯定还希望跟着你,先别为难它了。”
狐清回头看了看苏南衣,又叫了一声,重新扑在云景怀里。
苏南衣:“……”
得,不但被嫌弃,好像还被抢了丈夫了。
俩人正在逗狐清,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声。
老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在里面吗?”
云景和苏南衣挑帘出来,老修勉强笑了笑,手一张,把木夜珠递过来,“喏,这个,给你们。”
苏南衣眸光微暗,这颗珠子已经清洗过,泛着冷冷的光泽。
“思源呢?他怎么样?”苏南衣问。
老修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心情不太好,他本来也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现在……”
“他的伤如何了?”
“伤没有大碍,上了药,已经去休息了,这两天恐怕
……”
苏南衣微微点头,“无妨,浙州城里的事情也要收收尾,思源若是不想见人,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其它的,他想说再说。”
老修微微松了口气,一直都在担心,生怕苏南衣会追问,好在……
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其实他也知道,这事儿已经瞒不住了。
老修转身无声离去,背影有些落寞。
想起他和黑斗篷的对话,苏南衣叫住他,“老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老修回头,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拱了拱手没说话,慢步走了。
云景拧着眉,叹息道:“大家都不怎么高兴。”
“是啊,”苏南衣拉着他回房间,“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休整两天再说吧。”
云景轻轻点头。
两日的时间很快过去,浙州城里发生的许多变化,虽然对于百姓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察觉,但是对于身在其中的人来说,无异于经历了一场大地震。
吴泯舟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军中的实权又重新握在他手中,督统府衙门这边的官员也进行了调整。
李大人死了,他的家人也回了原籍,一切悄无声息。
还有权小林,他对通敌之事供认不讳,最终被吴泯舟秘密处死,对外宣称是暴毙而亡。
至于他的夫人,也被遣回老家,不过,听说在回家的途
中遭遇劫匪,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两天后的早晨,吴泯舟亲自来见云景和苏南衣。
这天的天气不错,吴泯舟穿着官服,骑着马,迎着初晨的阳光,微眯着眼睛。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恍如隔世。
到了地方下马,他恭敬的让人往里通传,不敢有半分逾越。
苏南衣和云景刚吃过早饭,听说吴泯舟来了,就知道他的事儿处理得差不多了。
吴泯舟一进门,先行了礼,紧接着就要跪下。
云景扶了他一把,“吴督统不必如此。”
“王爷王妃对下官有再生之恩,下官实在无以为报,不知如何表达,如今城内事情均已查清,特来向王爷王妃致谢,也特来请罪。”
他说着又要跪拜,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