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手敲着铜锣,一连扯着嗓子喊:“老修,老修在哪?”
众人:“……”
夏染差点一个忍不住乐出声。
吴沉安感觉头更疼了,恨不能把这个铁憨憨的脑袋当锣敲了完事。
敲了好几声,扯了好几嗓子,却没有人答言。
苏南衣看了夏染一眼,夏染也笑不出来了,“没事呀,的确是被抓进来了。”
陆思源深吸一口气,“老修,说话!”
陆思源罕见的一开口,夏染都呆了呆。
过了一会儿,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懊丧的声音,“我在这儿。”
众人走过去,就见老修和几个人关在一起,缩在角落里,头都要扎到地底下去了。
老修真是羞了,羞愧的没脸见人。
吴沉安急忙命人把老修放出来,又给老修赔礼。
老修刚被抓的时候还一肚子气,还反抗了几下,这下好,被那些军士当成“危险分子”,长枪都对准了他,他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从那种情况下逃脱。
何况,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本来以为,审一审,说说明情况就把他放了。
可没想到,关进来这么多人,根本没有功夫审,等来等到,天都亮了。
老修的火气也尽消,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必须得让苏南衣他们知道了。
顿时觉得老脸没处放。
等来等去,果然等到这一刻,比
想象的还丢人。
老修灰溜溜的出大牢,苏南衣也往外走,目光无意中一掠,忽然瞧见在一间牢房里关着一个大汉,背影有点眼熟。
她停住脚步,仔细看了看。
云景小声问道:“怎么了?”
陆思源也发现了,眼中闪过惊讶,对苏南衣道:“是他?”
苏南衣也很错愕,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此人。
她略一思索,对吴沉安道:“少将军,那个人,犯了什么罪?”
吴沉安转头一看,并不认识那个人,现在还在这里关押,就代表,还没有上报到督统府。
他叫来狱卒问了问,狱卒回答道:“少将军有所不知,此人是三天前被抓进来的,身上带着血迹,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他身上的包袱里还有一些古怪的文字,大人说他有可能是奸细,就把他关押在此处了。”
正说着,负责这里的李大人到了。
李大人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天亮才眯了一会儿,刚睡着就听到有人报,说是吴沉安来了。
吓得他一个激灵,立时穿上官服就跑了来。
他上前行了礼,吴沉安问道:“此人是何人?”
“此人……下官也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他始终不肯开口,下官觉得他十分可疑,这才把他扣在此处。”
然后,就又出了查抄花街的事。
吴沉安心里也纳闷,不知苏南衣怎
么会对这么一个囚犯有兴趣。
苏南衣道:“我看此人身材魁梧壮硕,应该是颇有些身手的,过几日离开时正好需要些帮手,既然他没有犯什么大错,就让他跟着我们吧。”
她都这么说了,吴沉安还能说什么?
况且又没审问出来,人家不说话就该在这儿押着人家吗?
也说不过去。
吴沉安正愁不知道怎么给云景和苏南衣送人情,刚好她开了口,简直求之不得。
“好,”吴沉安毫不犹豫的答应,当即让人开了门,把那个大汉提了出来。
苏南衣打量着大汉,“跟我们走吧。”
陆思源站在大汉身侧,手放在剑柄上。
大汉什么也没有说,眼睛看着李大人。
李大人被他盯着莫名其妙,忽然明白过来,“来人,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拿上东西,大汉这才算是满意。
一行人出了衙门,吴沉安道:“实在惭愧,此时事务烦杂,下官定当好好查处,给王爷一个交代。”
云景哼道:“那个阮玲玲的确可恶,但也别牵到无辜的人,别太过。”
吴沉安急忙躬身,“是,下官明白。”
道别回住处,苏南衣一路上也没有和那个大汉说话。
云景小声问道:“娘子,那个人是什么人?为何要救他?”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在路上不方便说,小心被人听见,
等回了客栈咱们再说。”
“嗯,好。”
夏染用手肘碰碰身边的老修,嘴角翘上来又压下去,“哎?我说,你这是怎么弄的?”
老修特别没脸,低着头,老脸通红,“别说了,我真没干那事儿。”
“那你干什么去了?在街上看景儿去了?”
老修白了他一眼,“你有完没完?再说了,我就去了,怎么着?说得好像你没去过似的。”
“嘿,我什么时候……”
“你吃席的时候,没看过歌舞弹唱?没有舞娘对你投怀送抱?你敢说没有吗?哼,都差不多,你那个也就说起来文雅点,把人招来就是高雅,我去找就是低俗了?”
夏染眨眨眼,嘿你还别说,这老家伙说的这个话吧……
还真让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