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表面上轻笑,脸都笑得酸了,心里在不停的冒火咆哮,“真是的!这个太妃,怎么这么难缠!明明只是几句话的事,直接拿出来不就好了?非得这样,有意思吗!”
可她敢想,却不敢说。
太妃看着她脸上肌肉微微跳动,想翻脸又不敢的样子,暗自觉得好笑。
哼!这些人,哪一个都不如她的南衣可爱!
太妃也傲娇起来了,阮薇连句实话都不肯说,就想着拿走南衣留下的东西?
她以为她是谁?
别人拿她柔嫔当回事,北离王府还不把她放在眼中!
太妃抬手端起茶杯,低头啜饮了一口。
端茶送客,按说这是最基本的暗示了。
但现在阮薇不能走,她假装看不懂,深吸一口气道:“太妃,我刚入宫不久,还是个新人,不像诸位姐姐,都是伺候过皇上的老人了,我实在是……”
她说着,用帕子抹着眼睛委屈起来。
太妃听得眼皮直跳,实在受不了她这种嘤嘤作派。
“老人?”太妃微挑了眉,“皇帝登基还不足一年的时间,后宫中的妃嫔没有见过皇帝的比比皆是,谁又是老人?依本太妃看,你们都是新人。”
太妃把茶盏放下,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你和其它人相比,已经非常幸运了,这么短的时间入宫还一跃成为嫔位,这是多少人
想都不敢想的,那些比你入宫早的,哪个有这样的荣宠?”
“柔嫔,你要知足啊!不然的话,让皇帝知道,他如此疼爱你,你还不知足,他该有多伤心?”
阮薇呼吸一滞,她是这个意思吗?这个太妃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曲解她的意思?
她急忙站起来道:“太妃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皇上待我极好,我自是感恩戴德,怎么会不知足?纵然是皇上给我晋位分,只让我在身边伺候,我已然心满意足了。”
太妃差点被这种假话硌应死,清清嗓子道:“那本太妃实在搞不懂,你说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柔嫔脸色微红发烫,迂回和婉转在太妃这里根本不管用,她算是看出来了,要想和太妃表达什么意思,非得把话说透说清楚才行。
于是,她把牙关一咬,福了福身道:“我是想,请太妃让我抄一份菜谱,我想回去亲手给皇上做一做,以回报皇上对我的万分之一。”
太妃心中冷笑,你装啊,怎么不装了?这会儿倒直接起来了。
呵呵。
太妃逗也逗了,也不想再看她虚伪的嘴脸,“罢了,你早说不就完了?扯东扯西,搞得本太妃头晕眼花。”
她看了一眼闫嬷嬷,闫嬷嬷立即会意,转身去拿了一张菜谱来。
柔嫔尴尬得不行,但一见东西
真的给她了,心里又舒坦了一些。
她双手接过,“多谢太妃。”
太妃点点头,“好好照顾皇帝,别说什么新人老人的话,能在皇帝身边伺候,也是你的福气,尽自己的心就是。”
“是,太妃,我记下了。”
太妃不再多说什么,端起茶杯送客。
柔嫔这次倒是看懂了,转身告辞。
闫嬷嬷把她送出院子。
柔嫔笑吟吟的出了北离王府,直到上了马车,脸色才彻底沉下来。
一个太妃,竟然也如此托大!
真是气死她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菜谱,也没看出有多么出色来,心里不禁再次恨恨。
等到来日,她有机会坐上皇后宝座,还会把一个北离王府看在眼中?
如今中宫位置空悬,后宫中的女人都卯足了劲儿,盯着那个位置削尖了脑袋进发。
她微合上眼睛,把自己的未来好好捋了捋,暗自下定决定,还是要多加努力才行。
曹美人现在也极具竞争力,她的背后还有李贵妃,现在人人都叫她小李贵妃了。
前两日也晋升了位份,还有那个虞嫔,也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至于其它的人,阮薇还没有看在眼中。
……
她一走,太妃也不坐着了,又开始收拾东西。
“我得把这一段写给南衣,这个柔嫔实在是笑死人了,虚伪又做作,也不知道皇
帝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瘸了?”
闫嬷嬷抿嘴笑,这话她可不敢接。
太妃又开始一边嘀咕着一边挑东西。
……
云景去聚兴茶楼,和夏染见了面。
夏染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叫他,“嘿!这儿!”
云景下马抬眼,“等着我啊!”
夏染看着他眼睛发亮的样子,心里也很感慨,原来小院子里的人,走得只剩下他和云景了。
回想不久之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和大名鼎鼎的北离王府有什么牵扯。
而现在,他成了北离王府的常客,云景也成了他最真心,最单纯的朋友。
思索间云景上了楼,夏染坐回桌前,倒了杯茶给他,“来得正好,快尝尝,我这是才到的新茶。”
云景坐下端着杯子尝了一口,“嗯,不错啊,很香,还有一点淡淡的甜,这是哪的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