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宸一路走,心里一边盘算,李公公也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和荣华公主说得差不多。
“这个荣庆!真是气死朕了,只会添麻烦,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
李公公不敢接这样的话。
顾西宸心里这个气,好好的一个宴会,不但没有树立起什么光辉形象,反而成了一个陀螺,转来转去的替她们母女擦屁股。
他按了按太阳穴,怀疑自己当初坚持立梁太后是不是错了。
他又想到荣庆公主,觉得她烦得要死,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荣庆的驸马现在在干什么?”
“回皇上,您是指驸马的差事吗?”李公公回答道,“按朝的惯例,驸马是不能有实职的。”
顾西宸 略一思索,“朕要把荣庆支出京去,有什么法子?”
李公公心头一凛,他哪里敢说?先不说这事儿最终能不能成,就算是成了,到时候让公主和太后知道这主意是他出的,那还把恨死他?
他苦笑一声,“皇上,此事事关 重大,您不妨和吏部尚书商议一下,奴才可没这个脑子。”
顾西宸看了看他,“老东西,一贯会耍奸滑!”
李公公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多说。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女子,看服饰也不是宫中的人,李公公立即喝
道:“何人在此惊驾?”
那女子吓了一跳,低头小声道:“民女阮薇,见过皇上。”
顾西宸停下脚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阮薇声音细小,“民女跟着太妃和王妃,后来……民女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了,找不到路了。”
她微微有些发抖,可怜弱小又无助。
顾西宸慢步走到她面前,阮薇低着头,看到面前缓缓靠近的黑色绣龙纹靴子,摒住了呼吸。
她心跳特别快,脸发烫,耳朵也在发烫。
耳边忽然听到顾西宸轻声道:“阮薇,朕让你先把你带下去休息,回头忙完再来看你,如何?”
阮薇心里轰然一响,像是被炸了,她飞快抬头看了看顾西宸,又赶紧垂下头,“民女……遵旨。”
顾西宸看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立即会意,招手叫过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低语了几句,小太监领命,上前去带走了阮薇。
顾西宸偏头看着她的侧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回过神,他迈步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问:“你有没有感觉,阮薇像一个人?”
他像是在问李公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公公垂着头弓着背,没有答话,他也没有再追问。
楚太后把太妃和苏南衣带回宫中,吩咐人上了茶。
太妃拉着苏
南衣的手,“怎么样?有没有打得手疼?”
苏南衣:“……”
楚太后也扑哧一声乐了,“哀家算是看清了,太妃呀,你可是真疼这孩子。”
太妃咂了口茶,“那是自然。”
吩咐苏南衣也坐下,太妃长长的出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好端端的一场宫宴,最后竟然成了一场闹剧,梁太后那母女俩,真是服了。”
楚太后轻笑,脸上却没有笑意,“不必和她一般见识,反正也见不了几次面,以后宫中有什么宴会之类,推脱不来便是。”
她说得直接,太妃也欣然同意,“没错,看来这宫中是能少来就少来。”
“南衣,别怕,母妃给你撑腰,”太妃拍拍苏南衣的手。
楚太后道:“在哀家这里,谁还能闯进来带你们走不成?”
话音落,外面有太监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太妃低哼,“这不是来了吗?”
苏南衣站起来,楚太后和太妃坐着没动。
顾西宸走进来,苏南衣行了礼,他点点头,“罢了,王妃请起吧。”
太妃此时才慢悠悠的要起身,顾西宸道:“姑姑,这是还在生气?朕来给您赔礼了。”
“哼,我可不敢当,皇上,您还是下一道旨意,把我们北离王府的牌匾摘了吧!反正我们家
现在也没有什么兵权,就是空顶着一个王府的名头。”
顾西宸 叹道:“姑姑,这是说的哪里话?北离王府也是朕的半个家,朕经常去那里,听姑姑讲战场上的故事,吃王府的饭,和云景玩耍,姑姑不记得了?朕可没忘 。”
太妃一怔,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怒色减去不少,“难得你还记得。”
“朕当然记得,”顾西宸扶着她坐下,“姑姑别气,今天的事朕一定会好好教训荣庆,让她再也不敢胡言乱语,朕想着过些日子把驸马调出京,让她也跟着走,眼不见心不烦。”
别说太妃,楚太后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顾西宸 能做到这一步。
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们还能说什么?
谁也清楚,总不能把荣庆公主打死。
顾西宸转眼看向苏南衣,“王妃的气可消了?”
苏南衣垂首,“臣妇为保护王爷名声,护陛下声誉,动手打了公主,还请陛下恕罪。”
顾西宸 短促笑了一声,“王妃都说了,你是为了保护王爷的名声,护朕的明君声誉,那朕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