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苏南衣里里外外检查了几圈,也没有再发现什么,这才和众人一起离开。
走之前把那个古董瓶子毁了,以免附近有百姓触动机关。
远远看到城门口,夏染不禁感慨,“竟然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苏南衣轻笑,“对了,昨天出城的时候,你在车厢里可有听到什么?我看到那个车夫出示了一件什么东西,随即就被放行了。”
夏染回想一下,“哎,还别说,我真听见了,但我不知道出示了令牌,我只听那车夫说,是兵部往外运渣土的车。”
苏南衣和云景异口同声,“兵部?”
“是啊,最近兵部在打造定批兵器,经常有渣土车出城,”夏染回答道,“我还以为他们是随意捡了一辆马车冒充,怎么不是吗?”
苏南衣摇头,那车夫可不像是冒充的,在城里转了几圈儿,在城门口不慌不忙,这要是冒充的,心理素质也未免太好了点。
云景小声问道:“娘子,要不咱去邱家看看?”
苏南衣笑了,“先不急,景儿,我们还去跟赵大人说说情况吧。”
“嗯,好。”
云景的暗卫和夏染手下的人各自散去,只剩下他们三人。
到京兆府门口,衙役笑着迎上来,“王爷,苏小姐,夏公子,你们来了。”
“赵大人在吗?”
“在,在,三位请进吧。”
三人来到书房前敲
了门,赵大人的声音略显沙哑,“进。”
见到是他们三个,急忙起身相迎,“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苏南衣见他眼中尽是血丝,眼下一片青黑,就知道他是没有睡觉。
“大人,我们回来了,没事,一切安好,有些情况还是要和您说明一下。”
赵大人喜出望外,“没事就好,快坐,没吃早膳呢吧?我让夫人去准备。”
他匆忙的出去,夏染挑眉道:“他的确是个好官,刚才瞧着他那憔悴的样儿,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景道:“赵大人本来就是好官,人也挺正直,晶晶癖,以后你不要总说他了。”
“哎,我什么时候……”
正说着赵大人又回来了,命人先上了茶水和点心,“先吃点。”
“赵大人,”苏南衣道,“您也别忙了,一晚上没有睡吧,也不比我们轻松多少,我还是跟您说一下情况吧。”
她把昨天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包括在城门口时,那辆车自称是兵部运渣土车的事。
夏染则是把在神秘院子中的事,还有铁明康身份的事说了。
赵石磊听得眉头紧锁,没有想到竟然会牵扯这么广,那个幕后凶手,竟然是山勒部的人,实在出乎意料。
他沉吟道:“昨天晚上抓住的那两个人也问了,一个是酒鬼,一个是经常出入青/楼象姑馆的,都说只是
收了一个人的钱让他们这么干的,问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个。”
苏南衣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花点银子就能办成的事,还不用暴露自己的人。
正说着,赵夫人进来请大家去吃早膳。
赵玉琳看到夏染,脸上微微泛红,“夏公子,你可有受伤?”
“没事儿,挺好的,多谢小姐记挂,”夏染拱了拱手道。
赵玉琳点点头没有说话,端上水盆让大家净水。
苏南衣看着夏染和赵玉琳,心头微微一动。
赵玉庭此时也到了,和大家一一见过问了好,对夏染也挺佩服的。
众人入了座,赵石磊对三人表示了感谢。
早膳吃得简单,但很温暖,苏南衣三人告别,各自回去休息。
赵石磊却没有时间休息,在书房里写奏折。
他写了两份。
一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在昨天嘎然而止,另一份,则是案件未清,需要再深究。
他本人当然是想再深究的。
无论是为官还是为臣,这么大的事情就此悬住,有多大的隐患他心里清楚。
可正是因为为臣,也因为事情太大,他才不能鲁莽。
他只是个京兆府府尹,要是放在别处,就是一个地方县令之类,权力不大,初到京城也没有什么人脉,更别提皇帝想让他做孤臣。
如果忤逆皇帝的意思,别说这件案子破不了,以后的事也难说。
赵石磊左
思右想,做了两手准备,随即换上朝服入宫面圣。
顾西宸这两日倒是过得惬意,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除了李树朝的死,也没有别的浪花,李树朝已经出了殡,他不在朝堂提,别人自然也就不提了。
尚书房里的臭气总算是散干净了,但他还是去虞婕妤那里最多,总觉得和她在一起能够静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就不再多想。
有时候让李公公给他带了奏折过去,他也看不了几本,就想和虞婕妤好好的呆着。
这次刚想离开尚书房去水榭小筑,外面有人来报,说是赵石磊来了。
他知道赵石磊来一定是有大事,立即召见。
赵石磊见了礼,开门见山的问道:“皇上,关于李府的那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