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看到小七的眼神,这丫头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黑沉沉的,让她心里有点发毛。
她皱眉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问你话呢,苏南衣呢?昨天晚上我们到的时候她就没有出来迎接,现在连个面也不露,也不说给老夫人请安,她……”
话没说完,小七缓缓把鞭子抽出来,“出去。”
二夫人一怔,“你……你说什么?”
“出去,”小七慢步走下台阶,“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二夫人情不自禁往后退,退了几步猛然回神,“好啊,真是反天了,一个丫头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不行,发卖,找人伢子来,一定要发卖!”
她抬手一指小七,小七毫不犹豫的挥出鞭子, 一下抽在她的手上,手指都差点抽断,手背上也一道子红痕,血珠都渗出来。
“啊!”她大声惨叫,“你……你敢!”
小七不断往前逼近,二夫人吓得往后退,嘴里又叫又喊,“苏南衣!苏南衣你给我出来!啊,痛死我了……”
苏南衣早听见了,就是懒得理她。
小桃在房间里捂着嘴笑,“小姐,二夫人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她早就该吃了,否则也不会狂成这样。”苏南衣翻了一页书,“一大早的吃了我的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一鞭子都少了。
”
小桃乐得合不拢嘴,之前还在担心二房的人来了小姐会受欺负,毕竟老夫人和他们是一边的,现在看来,完全用不着多心了。
小姐还是那个硬气的小姐,一点没在怕的!
二夫人连苏南衣的面儿都没有见着,直接被轰走,她没有别的退路,只能去找老夫人。
老夫人还等着苏师玉带着人来给她请安,可等来等去,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不由闷了一肚子气。
正想找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二夫人连哭带喊的进来了。
“母亲!母亲,”二夫人哭天抹泪,“儿媳没法活了!”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的哭什么?”老夫人皱眉道。
“母亲,您瞧瞧,”二夫人把手伸到她面前,手指肿得像根胡萝卜,手背上还有一条红痕。
老夫人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了?”
二夫人哭道:“这是苏南衣那个贱丫头院子里的人干得好事!儿媳去问她怎么不来给母亲请安,她自己住的那院子倒是不错,为何不让出来给您住,可她不但不让,还吩咐手下的丫头拿鞭子抽我!”
老夫人一听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
“谁说不是,母亲,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另外……”
她说着屈膝跪下,“母亲,求您救命啊。”
老夫人眉头皱得死
紧,看了一身边的周婆子一眼。
周婆子上前扶二夫人,“二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二夫人不住的掉泪,“母亲,明儿和老爷他们……出事了。”
老夫人一听就惊了,“出事?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真是的,儿子孙子出事了不赶紧说,还在这儿叭叭什么受伤的事,真是分不清轻重!
老夫人心中满是不悦。
二夫人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到需要三百两银子,老夫人的面皮也抽了抽。
三百两!
让她拿出来,那不是挖她的肉吗?
老夫人沉默了半晌,看着哭哭啼啼的二夫人道:“你手上的那些钱呢?拿出来凑一凑吧。”
二夫人用帕子压着眼睛,“儿媳哪来的钱啊,这些年给老爷做生意,给明儿打点通路子,哪哪不需要钱?这次入京,儿媳也是咬着牙拿出最后的银子当了盘缠。眼下……”
老夫人手里转着碧玺珠串,勉强压住心里的火气,“老大呢?这事应该他解决呀,我们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解决?”
“大哥一早就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眼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书房什么的也上了锁,您说……这是防谁呢?”
老夫人眯着眼睛,脸上怒意越发明显,二夫人又点了一把火,“儿媳实在没法子,这
才去找苏南衣,结果面都没有见着,就被打了出来……”
她哭了几声,又道:“母亲,您说这可怎么办?翠春楼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老夫人也头疼得很,“对了,夏氏呢,怎么不见夏氏?”
“夏氏早被送到庄子上去了,儿媳打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府里上上下下,和以前可是不一样了,下人们都不把儿媳放在眼里。”
老夫人心口气得发闷,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反了!你去,把苏南衣给我叫来!”
周婆子立即领命去了,她跟随老夫人多年,私底下最是嚣张不过,府里的丫环婆子都被她治过,哪个都不敢不服贴。
在老家的时候,苏南衣就没少被她整治,什么不给月钱,少送一顿饭,少给两件当季的衣裳,这种事都算是小儿科的。
小桃曾经被她打的三天下不来床,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疼。
周婆子早有一肚子气,从一进门开始,这府里哪哪都不对劲,瞧瞧,还像一个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