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暗暗恨苏南衣,恨得心头滴血。
可她现在必须得忍着,她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妙,说多错多,还是先回院中,再慢慢图谋也不迟。
苏南衣看云柳眼睛骨碌乱转的走了,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闫嬷嬷福身道:“王爷,苏小姐,老奴先回屋去看看太妃。”
苏南衣点点头,云景拉着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娘子,母妃的病会好吗?”云景担忧的问,“她生病的时候就很难受,我不想看到她那么难受。”
苏南衣心头微紧,“景儿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太妃知道你这么孝顺,也会好起来,不想让你担心的。”
云景点点头,拿过那个小布袋,“娘子,等母妃好了,我做烤鸭蛋给她吃。”
“好啊,我教你怎么做,景儿可以新手做给太妃。”
云景眉开眼笑,手抚着圆滚滚的鸭蛋,“娘子自己去是不是很辛苦?”
“没有,不辛苦,”苏南衣轻声道,“景儿喜欢,不会辛苦。”
云景咧开嘴笑,“娘子待景儿真好。”
他顿了顿,笑意敛了几分,漆黑的眸底又生出几分忐忑来,“娘子会一直对景儿这么好吗?”
“会,”苏南衣毫不犹豫的回答,“会的。”
云景的笑徐徐绽开,那双清湛若水的眼眸晃得苏南衣有些心疼。
“我也会,会一直一
直对娘子好。”
俩人低声的聊着天,亲密又美好,头顶上风声簌簌,宛如一首低吟的歌。
忽然云景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苏南衣扑哧一声笑了,“景儿饿了?”
“嗯,”云景捧着肚子,“我早上也没有吃呢,现在好饿啊。”
苏南衣猜想可能一早上听说太妃病了,就急匆匆的去请太医了。
已经过了平时用午膳的时间,当然会饿了。
云景起身去堂屋里准备拿两碟点心,闫嬷嬷看到急忙请罪,“王爷,老奴糊涂了,竟忘记了摆饭。您别吃这个了,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她跟着云景出了屋,又和苏南衣解释一通。
苏南衣笑道:“没关系的,嬷嬷,太妃不醒我们也都没有什么胃口,云景肚子咕咕叫,不如就简单叫一些吧,您也坐下吃一些,总这么累着饿着可不行。”
“这……”
“太妃要再睡一阵子才会醒,等她醒了,您还得好生伺候,自己累垮了可不行。”
闫嬷嬷心头微暖,“好,就听苏小姐的。”
他们也没有进屋,直接就在石桌上,荤素搭配着让厨房送了几个菜,三碗粥,坐在院中慢慢的吃。
云景吃得欢快,压低声音对苏南衣道:“娘子,你知道吗?我在王府还没有这样吃过饭。”
苏南衣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平时他吃饭一
定是长条饭桌,摆了许多样菜,身边一群人伺候,吃个饭都不自在。
闫嬷嬷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是不安,云景没有吃过,她又怎么会吃过,和云景在一桌上吃饭,还是头一次。
要不是苏南衣和云景坚持,她怎么也不敢。
在她这样的王府老人心里,最深刻最应该遵守的就是礼数。
“景儿喜欢吗?”苏南衣同样小声问。
云景点点头,用小气声回答:“喜欢。”
“那就好。”
苏南衣忍住笑,看到闫嬷嬷一脸憋着的就想乐,本来还想跟云景说,等大婚后爱怎么吃就怎么吃,怎么高兴怎么来。
算了,还是不吓闫嬷嬷了。
吃完饭让人撤下去,苏南衣问道:“嬷嬷,现在太妃用的方子还是那位刘太医给开的吗?”
“正是,”闫嬷嬷点头,“太妃这旧疾,也换过其它的的丈夫看,可是哪个也不如刘太医的管用,所以一直就按那个方子吃药。”
苏南衣并不意外,“可以给我看看吗?”
闫嬷嬷从身上戴的荷包里掏出一张纸来,纸色微黄,边缘还有一点点破损,可见是时间不短了。
苏南衣把药方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果然不出她所料。
这方子不干净,单看方子看不出什么,可苏南衣略一思索,就能猜出云柳制作的所谓“玫瑰露”是用来干什么
的。
她不动声色的把方子递还给闫嬷嬷,笑笑道:“这方子瞧着都是用的好药,可终归是药三分毒,还是少用。我看这推拿按摩对太妃这症倒是有些帮助,回头我教予嬷嬷,必定有所帮助。”
闫嬷嬷喜出望外,她本来也想着问问苏南衣,能不能教教她,但又觉得,这是人家的本事,说不准还可以借此得到太妃的赏识,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没想到苏南衣如此坦然的自己提出来了。
她当即行了个礼,“多谢苏小姐。”
苏南衣侧身避过她的礼,伸手扶起她,“嬷嬷谢什么,这是应该的,太妃康健,也是景儿和我心愿。”
她的目光掠过那包香灰,又看看窗子的方向,“这香,先不要打草惊蛇,不过,我要提醒嬷嬷的是,香这东西也最好少用,如果要有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切莫假手他人。”
闫嬷嬷心头微动,脸上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