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舒也不太清楚。
但她想起临华殿的魅心,她当初身上有临华上神的元丹,想来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鹰王应该在你身上放了个东西,你有危险的时候,能帮你挡住,它也会第一时间感知到。”
柳冉冷漠道:“原来如此。”
“对了。”柳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安锦舒,“鹰王应该在昨日大战时受伤了。”
连柳冉这个凡人都能看得出,安锦舒怎会不知。
鹰王先是被毒粉重伤,又遭仙力重创,接连伤病在身,这是个难逢的机会。
她思付片刻,下定决心道:“我们要好好部署计划,争取就在这几日,里应外合将鹰王彻底击败消散。”
闻言,柳冉眼中升出希冀,她迫不及待的说道:“锦舒姐姐尽管提,我一定全力配合。”
安锦舒附在柳冉耳边悄声低语。
她赌上全部,布置出一个近乎置死地后生的计划,引鹰王入局!
安锦舒的计划,在柳冉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我会护你周全。”安锦舒保证道。
生与死已经对柳冉不重要了,她凄然一笑,言语中尽是恨意,“我只想让鹰王死,为我全族,和永郎报仇!”
若心中没这个念头,不用鹰王杀她,她早就想寻死了。
安锦舒还想再开导柳冉,却被她打断了,何须再劝,不必再劝。
这天,天气晴好。
柳冉吩咐女妖们将宅中库房的古籍字画,搬出来到外面的空地上晾晒。
安锦舒撑着油纸伞,柳冉站在阴影中,捏着帕子吩咐道:“都手脚仔细些,若是磕了损了,我定告诉大王,治你们的罪不可。”
女妖们齐齐称是。
见夫人进库房后,消失在她们视野。
女妖们才敢偷偷聚在一起,叫苦不迭的抱怨道:“就些乱七八糟的废纸,夫人还捡来当个宝,不让我们用妖术搬运,只凭我们一双手,得搬到什么时候去。”
“可不,我的小蛮腰哎,都快直不起身来了。”
女妖们大倒苦水,被搞得筋疲力尽。
“我们还得继续搬啊,若是耽误了时辰,夫人去鹰王那告状,我们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发完牢骚,她们还得认命的继续收拾。
库房里的柳冉拿起每个物件都看了许久,眼中流露出对过往的依恋。
她语气轻盈,道:“这是父亲最珍爱的红梅窑瓶,原本是一对,那时候我还小,贪玩的时候打碎了,我怕得哭红了眼睛,还是永郎帮我顶包的呢。”
柳冉看到角落里堆着的一个雕满云纹的大笼子,笑着和安锦舒说,“这里面以前装着,永郎亲手猎的一对大雁,送来与我做聘礼。”
永郎与她说,大雁乃是忠贞之鸟,一生一世只有一个伴侣,就如同他们。
“他对着大雁立誓,此生只娶我一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到最后,她终是辜负了他!
柳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靠在安锦舒身上掩面痛哭,泪水浸湿了安锦舒的衣裳,她默默的抱紧柳冉,满眼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劝。
到头来,却是过慧易折,情深不寿。
“见过鹰王。”
而此时库房门外,响起女妖行礼的声音。
柳冉闻言身子一颤,她赶紧擦干眼泪,转身时脸上已换上明媚的笑容。
鹰王走进,她上前两步揽过它的臂膀,关心问,“大王身体好些了没有?”
鹰王为了让冉儿放心,道:“那点小伤,早就好了。”
柳冉甜甜一笑,“大王神武,倒是我多忧心了。”
鹰王见冉儿关心它,感到很高兴。
它听到库房有动静,便过来看看,见到冉儿让女妖们忙里忙外的搬东西,它不禁好奇道:“好端端的将东西搬出去做甚?”
“库房潮湿,我趁着今日天气好,将父亲收藏之物拿出来晒晒,以寄哀思。”
话说到最后,柳冉声音细不可闻,眼中藏着淡淡伤情。
鹰王心头一跳,它紧紧抿着唇,心里满是愧疚和后悔,冉儿的家人,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忌讳,不可触及。
还是柳冉主动开口,“都过去了。”
鹰王说道:“我帮忙一起搬。”
柳冉浅笑答应,她指了指西南角,那里堆着好几个落了灰的大箱子,她道:“女妖们不用妖术搬不动,就劳烦大王了。”
鹰王爽朗一笑,“简单。”
有它帮忙,那些大箱子很快都被挪到外面的库房。
柳冉也跟了出去,她蹲下身,在挑挑拣拣着书画,装似随意的道:“大王帮我一道打开箱子,把里头东西拿出来晒着。”
鹰王打开箱子,轻手轻脚的往外搬,箱子里有瓷物摆件,有饰品胭脂,有锦被粟枕,还有……一件火红的嫁衣。
薄薄嫁衣置于鹰王手中,却似千斤之重,它脸色立即阴沉了下去。
柳冉小跑过来,她小脸微白,解释道:“我不知道嫁衣还在,当时永公子送来的聘礼,都是父亲帮我存着的。”
鹰王反手将嫁衣撕了个粉碎,才感到心里痛快些,他强行将嫉妒的火气压下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