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愿半步不退,浑身散发出冷意,“放肆!”
拒之门外老嬷嬷是祁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也跟着见过些世面,但眼前这位蒙着面纱,只露出双浓艳眉眼的女人,雍容高贵,睥睨万物的姿态,竟硬生生的将她压低了头。
她底气不足,透着股心虚,再张口时语气软了几分,“姑娘既要来府中做客小住,应随着府中的规矩来。”
昭愿想了想,就明白其中缘由了。
她轻笑出声,“彩萍回来后,和祁渊他娘亲告状了?”
老嬷嬷眼角抽搐了一下,瞧这反应,果然如昭愿所料,她还没和祁渊他娘见过面呢,就这么大的敌视,显然是彩萍从中挑拨了什么。
老嬷嬷仍坚持道:“请两位姑娘走偏门。”
下马威的伎俩。
昭愿风轻云淡的开口,“若我不愿呢?”
老嬷嬷当即做了个送客的手势,“那请两位姑娘离开。”
正好顺势将人撵走。
安锦舒活动了下腕骨,对昭愿公主轻声说,“如果公主想进去,这些人拦不住你。”
昭愿晓得安锦舒的言外之意,她笑了笑,“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我要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求着我进去。”
说完,昭愿退后几步,在祁府大门前,街上的正中央站定。
站久了还是会感到累的,安锦舒去附近的店转了转,买了两把木椅,又抓了把瓜子,指挥着店里人将木椅搬到祁府门前。
昭愿和安锦舒闲适的坐下。
昭愿眯起眼,慵懒道:“唔,天不错,就当晒太阳了。”
安锦舒将手里的瓜子分给昭愿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会子,该换老嬷嬷着急了,两个女客不进门,搁外头坐着,别说是祁府的下人探头探脑的往外看,就连街路过的,都好奇停下多瞥两眼。
这要是传出去,对祁府和将军的名声都不好。
此时,老嬷嬷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昭愿吐出瓜子皮,漆黑的乌仁瞳孔看向大门方向,笑容玩味,“这会子该该着急的是祁府人了。”
安锦舒轻嘲出声,“自己挖的坑,最后却把自己埋进去了,真是蠢。”
连半柱香的工夫都没耗下去。
老嬷嬷硬着头皮,走到她们跟前,弓着腰道:“两位小姐请进府吧,外头人来人往的,再不小心冲撞到贵人,便是老奴的过错。”
昭愿漫不经心的开口,“走什么门?”
老嬷嬷耸拉着眼皮,妥协了,“自然是正门。”
闻言,昭愿眸光变得深幽,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语气变得傲娇,“让你们老夫人出来开正门,亲自将我迎进去。”
老嬷嬷愕然不已,她没有听错吧,这人得有多大的脸,敢指使老夫人。
“有问题么?”昭愿笑得人畜无害。
老嬷嬷满脸为难,“老夫人是长辈,小姐是晚辈,这……不成规矩啊。”
昭愿身体前倾,眼眸冷了下去,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话就是规矩。”
老嬷嬷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怒火,愤愤转身离去。
安锦舒不免担忧,“公主这样,会让祁将军感到为难的。”
昭愿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四日时间太短,要是让我花费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面,太不值当了,索性一次就让府里的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她只想清清静静的,把这四日过完。
安锦舒赞同,“好。”
祁府内,正厅
嬷嬷小碎步的跑进来,回禀老夫人。
“两位女客说什么都不肯进来,就搁路中间坐下了,老奴就算说给她们开正门也不行,非要让您亲自去迎她们才行。”
祁母转动佛珠的手一顿,脸上阴云密布,她怒极反笑,“什么狐媚子东西,竟也敢来指使我?”
彩萍抚着祁母后背,手法轻缓的帮她顺气。
彩萍面容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语气柔弱,“老夫人莫要动怒,别为了不值当的人,再气坏身子,将军会担忧的。”
祁母眉头紧皱,骂道:“真不知道渊儿从哪弄来的女人,真是晦气。”
彩萍别开脸盈盈垂泪,轻声啜泣。
见状,祁母像是想到了什么,拉过她的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彩萍咬着唇瓣,面色纠结。
祁母见她躲闪的目光,便瞧得出她是知情的,“尽管告诉我,渊儿要是怪你的话,我帮你说清。”
彩萍带着哭腔开口,“昨夜绑我走的人,就是门外那两个女人。”
祁母大惊,直接站了起来。
彩萍失踪的事,还是她去告诉渊儿的。
渊儿看完信笺,一言不发的就走了,等他再回府时,也把彩萍带了回来,人完好无损,连点油皮没破。
祁母见彩萍平平安安的,自然很高兴,原本想报官的她,却被渊儿拦下,思来想后,她也顾及着名声,就没有声张。
祁母怒拍桌子,“这做了绑架勾当,还敢自投罗网?我正愁怎么把人抓了,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当即吩咐道:“来人,找几个小厮,把人给我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