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种小事,不需要安锦舒和季玄羽出面。
夜赫和狸月包揽了,他们临走前保证一个时辰回来,然而两个时辰过去,还不见妖影。
安锦舒等得都有些困了,下错了一个字都浑然不知,她打了个哈欠,迷糊道:“他俩不会又因意见不合,吵起来来了吧。”
季玄羽淡淡一笑,落棋,将白子围住。
安锦定睛细瞧,困意顿消,“不对,不对我下错了。”
季玄羽打掉她欲拿开棋子的手,“落子无悔。”
安锦舒撑着下巴,看着糟糕的棋局研究半天后,无奈的道:“好吧,这局我输了。”
向来沉得住气的昭愿,也有些坐不住了,见他们棋局已毕,忍不住问,“你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安锦舒想了想,“应该不会,他们顶多不靠谱就是了。”
说话间的功夫,狸月和夜赫回来了。
夜赫扛着麻袋,有些气喘吁吁,他把麻袋往地上一放,疾步走过来,抓起石桌上的茶盏,也不顾是不是季公子用过的,一饮而尽。
喝完他觉得还不过瘾,抄起茶壶来,直接往嘴里倒。
夜赫走近,安锦舒才到看到他脸上居然挂了彩,她感到惊讶,“出什么事了?”
狸月累得额头上全是汗,她瘫坐在地,苦着脸道:“祁渊要娶的这个女子,哪里是人?分明是个蛇妖,还有些道行呢,我都不是她对手,好在有夜赫,费劲巴力的把她压住了。”
这话,引得昭愿侧目,她紧张的挺直身子,“妖?”
夜赫接过话,“是,她妖气藏的很深,我进祁宅时都没有察觉到,我想绑她的时候,她才露出妖术,和我们打斗起来。”
安锦舒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那有没有被别的人看到?”
夜赫摇头,“这倒没有,可能那女妖也怕被人发现,我们两方都小心翼翼的,没闹出动静来。”
安锦舒松口气,那便好,别再引发恐慌。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最后结果把妖绑回来了。
“我和夜赫留下字条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夜子时祁渊会来赎人。”
狸月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刚做的新衣服就被糟蹋了,早知道就不穿了。
安锦舒看向昭愿,她垂着眸,神情恹倦。
昭愿轻笑出声,“我既想他来,又不想他来。”
“嗯?”
“他是个很惜命的人,要是为了那个女妖只身犯险,可见她对他来说很重要。”这是昭愿不情愿看到的。
她语气怅然,“可他要是不来,有些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问出口了。”
安锦舒回以安慰一笑,“人这一生短短数十载,如白驹过隙,还是要活通透些。”
昭愿心中的执念太深,只有祁渊能解开了吧。
季玄羽淡淡开口,“麻袋动了。”
他们视线移过去。
麻袋起起伏伏的,开始在地上扑腾,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
夜赫走过去,解开麻袋口捆着的绳子,一只半人半蛇神的女子滚了过出来,她鬓发凌乱,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眸里带着惊惧和恨意。
夜赫顿觉不爽,脸上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主要起吓唬的作用,他凶道:“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酒喝!”
女子呜呜乱叫,拼命的挣扎,蛇尾巴拍在地上,产生一道道痕迹。
昭愿平静的走过去。
安锦舒在旁瞧着,不禁暗叹不公主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寻常凡人要是见到妖,都会被吓得不轻。
昭愿非但不怕,还很有兴致,素手抬起女妖的下巴,仔细端量许久。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嘲,“庸脂俗粉。”
女妖的鼻子都被气歪了,眼眸里满是怨恨。
昭愿松开手,拿出帕子将指尖擦干净,转头对夜赫说:“把她嘴里堵着的布拿出来吧,我有话问她。”
夜赫将布抽了出来。
女妖能说话了,她急急的唤道:“彩萍见过狐主大人,恭祝寿体安康。”
夜赫困惑的皱眉,这个叫彩萍的女妖好像认识他,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狸月觉得稀奇,凑到跟前来,“你认识夜赫?”
彩萍见狐主大人的样子,应该没认出来她,连忙自报家门,“狐主大人昔年巡视到鳞蛇洞,我阿姐彩薇,曾侍奉过您。”
彩萍想套近乎,拉进些关系,让狐主大人念在与阿姐几夜的露水情缘上,放过她一马。
夜赫脸色顷刻就黑了下去,这都是哪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狸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了眼彩萍,又看了眼夜赫,然后点点头,挤出一句,“好样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夜赫赶紧追了过去,两妖拉拉扯扯的,就快要动手打起来了。
面对昭愿公主诧异的眼神,安锦舒清了清嗓子,道:“诚然,他们也是妖。”
昭愿唔了一声,“那你?”
安锦舒挑眉,撒谎道:“我是术士,把那两只妖驯服了,为我所用。”
昭愿反应很淡定,毕竟在她的认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