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深深埋进雪里,她声线粗粝,“求父皇,饶了祁渊一命。”
她知道暗阁出事,而祁渊现在的身份是禁军首领,不能秘密处决,得过了明面,安上罪名后,走流程。
虽然祁渊活着,但凶多吉少,昭愿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救他。
金福长公主将一封信笺都在昭愿脚下,嗤笑道:“你好好看看吧。”
昭愿拾起薄薄的纸,用手抚掉雪沫子,再看清上面的字迹,她瞳孔骤然紧缩,握着信笺的指尖变得颤抖。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满脸不可置信。
“祁渊走了,不会再回来了。”金福长公主的语气虽然幸灾乐祸,但眼眸中却流露出点点的可怜之色。
昭愿发丝凌乱,鼻尖和眼眶都红了,在眼泪落下的瞬间,她双手覆面,遮掩住失态的情绪,此时她就像只受伤的小兽,孤零零的舔食着伤口。
一直没作声的皇上,突然开口。
“原本祁渊也是暗阁名单中的头号人物,而他经金福引荐,向朕出卖暗阁老巢,能利索的铲除掉,为你效命的地下杀手组织没,祁渊是头号功臣。”
昭愿神情悲怆,父皇说的话,她竟一个字都辩驳不了。
是的,那张信笺写得清清楚楚,暗阁有多少人,在哪个位置,甚至祁渊还主动提出当诱饵,让暗阁的杀手放松警惕,好能一网打尽。
字字句句,都是祁渊的笔迹,昭愿再熟悉不过,说来也是可笑,他的字,还是她亲手教他的呢。
她苦心经营十载的势力,一朝尽散。
“既然他是功臣,我便放心了。”
昭愿声音轻柔,似低喃,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溅在雪地里,宛如盛开的曼陀罗花。
她终是支撑不住,力竭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