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啊,刚才弄疼了你,不好意思啊!”梅月雪一脸尴尬地询问,却努力地离她远远的。
“我……我说的你不信是吗?”肖蔚按着伤口继续追问,眼睛里的光分明告诉梅月雪,这次她真的没有跟他开玩笑,肖蔚接着对他说:“我以前跟你说过很多的玩笑话,但是我说我喜欢你,这个从来都是真的。”
梅月雪没能绕开这个话题,一时沉默了。
他也是喜欢肖蔚的,可是,他并不适合她,他心里有太多的事,他的背后有太多的风波,如果他能有幸活到最后,他还得是太子,莫说肖蔚能不能安安稳稳做太子妃,父皇和朝臣也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子嫁进帝王家的。他拼命告诉自己,她是因为根本不了解自己才这么说的,自己不是她最好的归宿,说不定在知道了她的身世之后,她会主动离开他。现在虽然为了大穆他不能跟她说出实情,但是他可以拒绝她。
在理智的指引下他灵机一动,挑了挑眉,用仍旧开玩笑的语气道:“哈……哈哈!你可真行,我差点就信了!”
肖蔚也是一愣,瞬间明白他知道自己是真心的,但是还是拒绝了她,并且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人家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她也不想再纠缠了,就顺着台阶下了:“我去!我演技这么好都骗不了你!”
她一边说一边一个巴掌招呼了过去打在了梅月雪的胳膊上,分明还是有怨气的。
梅月雪本就理亏,又见她笑语盈盈地发脾气,毫无防备,被吓了一个激灵,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音来。
肖蔚接着疯笑着对他说道:“梅月雪,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好骗了,连我是演的都能看出来,可是你最好不要反过来骗我,我也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梅月雪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战战兢兢地躲着她道:“你……你去马车里坐一会儿吧,伤口该换药了,你歇一会儿我去赶车。咱们得赶紧赶路,马车走的慢,公文传递的却快得很,咱们得等到栾老贼回京才算完成任务,可不能在这时候被他们抓住啊。”
肖蔚怒道:“你去里面吧!”
“别别别,我来吧,你伤口……”
“回去!”肖蔚横眉冷目一声大吼,就像是一声狮子吼。
梅月雪见她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显然是气急了,立刻“诶!”了一声,泥鳅似的连忙钻回了车里。
外面一声“驾!”冲破云霄,马车在石子路上狂奔了起来。
梅月雪在车里像一只壁虎一样紧紧地攀着,一只手扒着车窗。他本可以从车窗钻出去偷偷跑掉,却又想着她还生着气,不撒出来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咬牙忍着坐在车里,还故意喊着一些求饶的话,肖蔚听了果然很解气,心里一高兴,就驱着马车往更荒僻颠簸的路上行去。
肖蔚也是只顾着心里痛快,忘记了这马车可跟汽车不一样,她催马跑的太快,又尽捡些难走的路,马也累,车也累,人也累。
马车是梅月雪随便跟一户农家买来的,本就因年久不甚结实,结果跑过一个矮坡的时候,马蹄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原本还不致摔倒,可是偏偏后面的马车不争气,车辕处竟在此刻裂了开来,轮子一掉,后面的马车立刻歪在了地上,前面的马被后面的车一带,直接也翻在了地上。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梅月雪反应神速,早就一跃从马车里钻了出去,灵巧的像一只大鸟,还顺手带上了肖蔚,把她也抱下了马车,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梅月雪看了一眼马车,马已经受了伤爬不起来了,马车也坏了大约是修不了了,他低头看看怀里的肖蔚,一脸抱憾地问道:“你没事吧……”却没想到从肖蔚眼睛里看到了眼泪。
肖蔚被他这样直视,脸上一红,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不敢让他看到眼里的泪,梅月雪只好把她放下。
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好,走路一瘸一拐的,她故意背对着梅月雪,径直往前走,就是不肯回头,甚至梅月雪都看到了她用袖子擦眼睛的动作,她还在倔强地道:“你干嘛多管闲事,以为我自己受伤了就套不了吗,我告诉你,我是混过江湖的人,这道儿上有我的名字,你有吗?还来救我,你以为你自己帅,又救过我一次就很了不起?呸,我们有事业的女人才不需要你们这样的男人,切,还以为自己有多要紧,以为我们女子没了你们就不行?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我自己能活的很好很高兴,用不着你们……”
梅月雪看着她小怨妇似的絮絮叨叨往前走,觉得她的背影很有几分可爱,也很有几分伤感,见她气哼哼地往前走,便在她身后叫道:“喂,你去哪儿!”
“你别管我!”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都说了叫你别管我啦,烦死了!”
梅月雪知道她不会走远,就真的不管她了,而是转身去看马车和马的伤势。
他把马车从马身上卸了下来,马儿有一条腿受了伤,勉强能站起,但要它驮着人赶路那是万万不行了,梅月雪抚摸着马的脖子叹息道:“马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