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湘儿此刻听到大家议论,更得了势,阴阳怪气地道:“呦!原来大家都还不知道你的身世呀……不过想想也是,长成你这幅样子,就算是倒贴也没人要,没人认得出你也情有可原!”赵白泉拉了她一把吼道:“你够了!”
栾湘儿一甩袖子道:“你敢冲我吼,你疯了!你就为了这个小贱人,瞧你那点出息吧,窝囊废!你就是个窝囊废,那个小贱人不要脸,还到处勾搭别人家的公子,居然还是打着办学堂的名声,我呸,像她这样道德败坏的女人就该被浸猪笼,然后吊在城门上……”
肖蔚实在忍无可忍,横着脖子走来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栾湘儿一声惊叫,竟被打落了两颗牙,滚在了地上,一嘴的鲜血,她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屈辱,当即捂着脸颤抖着大吵大嚷道:“你这泼妇,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叫我爹来,诛你九族,把你千刀万剐!”
旁观者有看不下去的人喝道:“喂,这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难道还想杀人不成!”
肖蔚一个眼神扫过去,二话不说提起一条板凳,抬起右腿,将板凳搁在大腿上一掰,“喀吧”一声,一条好好的板凳断成了两截。
“搞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就闭嘴好吧!”肖蔚把断板凳丢在了那人的脚边,差点砸到了他的脚,吓得一群人都往一旁躲,一瞬间没人敢吱声了。
肖蔚这才有空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别看栾湘儿体态丰腴,身量也高大,可是肖蔚提她却像是提一把烂泥似的,栾湘儿觉得她力气大的像是野兽,只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要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我爹是谁吗……啊!救命!”肖蔚向她迫近,她觉得这个女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张嘴咬她一大块肉一样,吓得立刻尖叫了起来。
肖蔚怒喝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赵白泉就是来这儿吃个饭什么都没有,你说我们两个有奸情?那你是说来这店里吃饭的,只要是男女坐一桌便是有奸情了,还有,是他来找我的,不是我去找的他,你要骂就骂他,或者就反思反思你自己吧老斑鸠!死三八!你爹?你以为我怕你爹啊,告诉你,老娘以前是当妓女,现在是土匪,反的就是你爹这样的昏官!你自己一大把岁数仗着家里有钱有势逼着人家年轻公子娶你,自己的名声在京城都不知道烂成了什么样还说我?你跑到这地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打滚,还好意思提你爹,你爹不要面子的吗?我是没有九族了,你想要把我千刀万剐也要看能不能抓得住我!”
“你……你……!”栾湘儿脸都绿了,她被肖蔚一把丢在地上,想要反骂回去,却已被气得晕头转向,赵白泉扶她起来,在板凳上坐下,那边肖蔚已经开始善后了:“小二,这是赔偿的桌椅钱,今儿个搅了您家的生意实在是抱歉,这是赔偿的损失费。”她大方地往外掏银子,转头又对众人抱拳道:“列位,我肖蔚从前是在青楼做过舞妓,但我卖艺不卖身,大家不信尽可去打听,我敢指天指地说我没有做过一件坑人害人的事。”
她说完又掏出二两银子丢给了赵白泉:“这是赔给她治伤的,以后别再找我了,你的这些糟心事儿我可再不想粘上一星半点儿了!”
她转身离开,栾湘儿猛地扑过去含糊不清地道:“你等我爹来,我杀了你……”她满口鲜血,虽说只是掉了两颗牙,但神态却甚是可怖,她没有抓住肖蔚,却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这事儿真的很烦很糟心,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前一世过得不好,好不容易老天爷可怜又赏她一条命,结果还能碰见这么一堆破事,她真是冤死了。
她满腹委屈地回到了藏龙坳,梅月雪见她神色很不对劲。像是丢了魂儿似的颓废,哀伤,忧郁,安静,只是一个人靠在河边的柳树上,折了一把柳条编着玩。
梅月雪画画累了,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正看到在河边的肖蔚。
“喂,怎么了,怎么看着那么不高兴?”梅月雪也折了一根柳枝。
肖蔚颓然道:“我跟别人吵架了……”
梅月雪笑道:“哦,嗨!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你肯定没吃亏!那还难过什么?”
肖蔚白了他一眼说:“我这次闯了祸了,那个赵白泉,他从京城回来了,一个劲儿地缠着我,想是在丞相府受了些屈辱,便想找我倾诉,结果被他娘子追来骂我,那个女人居然还查出了我的身世,知道了我以前是舞妓,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我什么都完了。”
梅月雪一惊:“赵白泉!他回来干什么,你怎么才跟我说!”
肖蔚道:“我跟你说什么呀,他是来找我的,我们之前的事又不是什么好事,我现在过的很好,不想再提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有分寸,我没跟他们提过你,更没提过藏龙坳这个地方。”
梅月雪瞪着眼睛道:“不是呀,我是信得过你的,你还不至于这点脑子也没有!你该早点说让我去见见他,然后我替你赶走他啊!”
肖蔚苦笑道:“谢谢,不过我不能让你去见他,他家婆娘太凶了,何况我之前是……这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你来帮我,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