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连急忙把梅月雪推开骂道:“你少动手动脚的,什么臭毛病!”他嫌弃地拍打着身上的衣服,梅月雪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兴奋的手舞足蹈,翻身上马,对周文连道:“谢谢你啦,看在你今天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的份儿上,我日后一定对肖蔚以礼相待,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啦!”他冲周文连挑挑眉,满面春风的催马跑开了,周文连在后面大喊道:“喂,你……你什么意思?我还有机会,你愿意让步?”
梅月雪不回头,高声喊道:“早点回来,迟了我可看不住她!”
他想来想去,在刚刚准备触碰自由的时候,警觉地收回了手。周文连对于肖蔚来说也许不够合她心意,但至少他对肖蔚是真心的,人品才华家世都不错,错过了便再难遇见比他更合适的了,所以他选择退让。既然不能给她一生,那他就好好帮她挑一个愿意守护她的人,虽然很遗憾,但是至少能心安。
人生事事都不如意才是常态,若能有件称心之事,便该珍惜欢喜。做人还是简单一点好,奢求太多,不过是自讨苦吃。他既已有江山荣华,生来比别人尊贵,能得这么多人的信任,比起天下有志无门之士,他已经太幸福了,他实在不该贪心。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初秋的中午的阳光还是很灼人的,梅月雪早早出了城,去城外的古刹里寻肖蔚,因马背上带着鸭肉,便将马拴在了离山门老远的地方,让它自己啃青草,只身进了古刹之中。
肖蔚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正守在山门处,手里拿着折下来的树枝,抽打地上的石子,一边抽一边骂:“直男,臭男人,死男人,说走就走,人家是女孩子嘛,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一点,耐心一点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怜惜吗,你看不到我多可怜,多娇弱吗?哼!死男人……”
肖蔚对着山门口的一棵树,暗戳戳地骂,忽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道:“喂,你在干嘛?”肖蔚立刻转过身,见是梅月雪便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到他身边使劲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骂道:“臭男人臭男人,你还敢回来啊!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丢到这里,你是笃定了我是路痴不敢乱跑是吧!哼!我就该跑出去,迷路也不要紧,反正我会保护自己,让你找不着我,看你担不担心!”
梅月雪冷笑道:“你丢了正好,没人烦我了,我索性自己骑了马自己回去,正好甩了你!”
“你……”肖蔚忍无可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良心让狗吃了,还有没有点人性啊,你把我甩了,不怕寨子里的弟兄跟你闹翻吗?”梅月雪冷笑道:“我能怕他们?随便编个谎话就能蒙混过去,还有啊,你是自己走的,又不是我赶走的,就算是说到天边我也有理!”
肖蔚说不过他,只好独自生闷气,梅月雪道:“行了,去向方丈辞行吧,不然你明天早课就赶不上了。”
“啊?你说什么?早课,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提明天的早课?”梅月雪突然岔开话题,肖蔚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都快哭了。
梅月雪不理会,径直走进了庙里,取了东西向方丈辞行,出来之后看也没看肖蔚一眼,任她耍脾气,只说道:“再不走我就真的把你丢在这儿了……”
“别别别……我以后还得靠着你呢!”肖蔚觉得他这些天怪怪的,时而表现的对她很温柔,时而又不解风情。她一会儿对他满怀希望,一会儿又失望至极;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生气;一会儿甜蜜可口,一会儿辛辣刺激……总之被搅和的心烦意乱,心里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坐在马上,她思量了很久,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天下男子,有哪个不喜欢娇艳的容颜,温顺的性格?她一样也没有。梅月雪护着她也不过是礼尚往来的客套,你帮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的交情,并无半分男女情义,也许他满腹才华,性情乖张,和普通人不一样,但也终究不是一个愿意爱她的人。
“算了算了,幸好在这里有这么多的朋友,这么多的好人,虽然钱不多,但至少日子过得开心,其他的就随缘吧!”
肖蔚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肖蔚和梅月雪一直走到半夜才赶回到到藏龙坳里,又累又困,肖蔚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到屋里睡觉去了,梅月雪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林翊给拉了回去。
原来这次梅月雪出门并未同林翊商量,林翊全不知情,林翊也是向寨子里的人询问才知道梅月雪又和肖蔚一起出去了,而且还去了一趟朝安那么远的地方,原来在最一开始的时候,两人商量的是在还未完全准备好的时候不在外面露面的,要露面也只是在安宁县以内,梅月雪当时去参加雅集,为宣扬扇子在安宁县招蜂引蝶,林翊就已经劝过他希望他行事不要太张扬,那时候梅月雪也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满口答应他不再去,后来就真的没再去,哪成想昨天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今天又到深更半夜才回来。
林翊一直牢牢记着父亲的教诲,他来是照顾梅月雪,也是来保护和监督他的,这次他倏忽之下梅月雪居然带着一个女子,双双离他而去他都混不知觉,一点预兆也没有,还跑到了朝安城那么远的地方,林翊这次是真的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