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然皱眉问:“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貌似离他的家还有一段距离?”
阿超点点头:“是亲戚的家。”
“肯定还是他骗人的伎俩!”程焕然沉声:“多半是他家里还不够穷,找人配合他演戏!”
康安赞同点点头:“应该是。他之前联系了他的表哥,让他找一个老妇人帮忙演戏当他的老妈子。不懂普通话的村里老人,而且还必须是瘫痪的。”
“就为了骗小涵多掏钱?”程焕然冷哼骂:“利用女孩子的同情心作恶!我最讨厌这种没底线的软饭男!”
软饭男谁都不喜欢,尤其是这种一点儿底线都没有,连几百块钱都不放过的!
甚至连自己撩拨成功榨不出钱的账号都能转卖捞多一笔的混账,说是大渣男都还便宜了他!
程天源罢罢手:“三更半夜的,别瞎嚷嚷。媳妇,既然小涵的手机已经接通了,麻利打电话给她吧。”
“不。”薛凌道:“我们来说的话,远不及警察当场将他抓住更有震撼力。小涵她太任性了,随随便便就对一个陌生人的话深信不疑。如果不趁机给她好好上一课,以后这样的事迟早还会上演。吃一堑长一智,让外人教训她远比我们亲人来絮絮叨叨说教效果好上几万倍!”
程天源虽然心有不忍,但也觉得媳妇说得非常有道理。
“好,那我们报警吧。”
有些教育方式虽然残忍了些,但效果却不止事半功倍。一味儿将孩子保护得太好,只会让她成长成熟得更慢,别无其他好处。
好比孩子在蹒跚学走路的时候,一味儿担心他摔倒或跌倒而舍不得让他走路只会耽误进度,甚至他会在大人松手的那一刻,摔得更惨,跌得更痛。
这已经不是小涵第一次偷偷瞒着家里谈恋爱了。十几岁的时候懵懂单纯,大人们自然要挡在她的面前以防万一。
但她现在已经读大学,是成年人了。家里大人已经放手给足了她自由,可她却还这般懵懵懂懂,一点儿戒备心都没有。那也只能让她摔上一回两回,不然她永远学不会,或学不好。
薛凌提议:“以防万一,还是让阿超他们继续监视他的手机和通讯。明天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报警。”
“即便东窗事发,也只是小惩小罚。”程焕然分析道:“顶多算诈骗,金额也都不算大,判不了多大的罪。”
“是。”康安神色淡然,语气平缓:“不是拐卖妇女,定不了大罪。反而小涵吃了一记教训,可能还得受几个月的失恋之苦。”
程天源沉着脸反问:“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小涵继续被这个混小子诓骗?”
“当然不。”薛凌摇头:“但如果金额巨大的话,惩罚判罪自然也会重一些。像这种欺骗单纯女孩子感情和金钱的混蛋,不该轻易放过。”
“对。”康安附和:“骗钱尚且可能会伤天害命,骗感情的伤害可能是终身创伤,可能一辈子都缓不过来。”
情感上的伤害往往会被人忽略,即便是最公平公正的法官也难判断,再厉害再专业的心理医生也没法估量出情伤的具体伤害程度。
而受害者什么时候恢复,能不能恢复,全赖自己的运气和自我调整能力。万一走不出来,伤害堪比伤天害命。
程天源忍不住提醒:“下猛药的话……担心小涵受不住。她的性子本来就有些别扭,天生敏感柔弱。万一受不住打击——那可怎么办?”
“不是十几岁那会儿了。”程焕然低声反驳:“都二十了,不是小女孩。一点儿情伤都受不住,以后还怎么恋爱结婚成立家庭?”
康安毕竟还没嫁给程焕然,跟小涵接触也不多,不好在此时评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婆婆,暗示老公稍安勿躁,把决定权交给最有魄力的婆婆。
程焕然轻轻点头。
“不差这一两天。”薛凌看着平板上不停冒出来的微信记录,解释:“这小混蛋看中了帝都城郊一个新开的楼盘,定金已经交了,可惜这几个月一直混不到大钱去交首付。他觉得自己如果有房有车,在帝都一定能骗到更多的女孩子,赚更多的钱。所以,这次不得不花钱南下,雇人帮他做戏,下足了本钱。不出所料的话,小涵回来以后马上就会给他汇更多的钱。到时我们再报警,还要把他诓骗其他女孩的证据交上去,让他好好栽一回!”
“好!”程焕然附和:“听妈的,就这么安排吧。”
程天源却迟疑问:“小涵身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没那么多现金。”薛凌淡声分析;“不够的她会找借口跟阿衡和阿芳要,然后卖掉身边的值钱首饰饰品等等。”
程天源:“……”
一旁的阿超以为程天源不相信,十分“好心”解释:“表小姐这两三个月都有卖二手物品的记录,最频繁的是一周卖掉两个名牌包包还有一条手链。”
程天源更加无语:“……”
竟还有这样的事!阿衡和阿芳究竟是怎么养女儿的?女儿偷卖奢侈品养小白脸——他们竟一点儿都不知情!
看来,这次的事情真得让她受受教训,不然以后还指不定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这些舅舅姑姑他们肯定都不知道。”程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