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睡了一个小时午觉,醒来后洗了个脸,喝了半杯水后,匆匆出门了。
她开车径直往廖老板的公司过去。
公司在市区,门口很是冷清,只停着一辆自行车,楼下一个人影也没有。
薛凌暗自皱眉,忍不住喊:“有人在吗?廖老板!廖老板!”
一会儿后,楼上传来一个粗厚的男声:“谁啊?”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瘦巴巴,手里拿着一根烟,重重吸一口,眯眼打量薛凌。
“姑娘,你找谁?”
薛凌微笑:“你好,我找廖老板。他在吗?”
“他不在。”男子脸色很暗沉,道:“我是他堂哥,这一阵子在他这边帮忙。你找他有事吗?重要不?”
“我是他的生意合伙人。”薛凌道:“工地那边今天出了一点儿小状况,我打他的电话却没人接听。听秘书小陈说他的爱人病了,我便过来看看。”
“合伙人?”男子蹙眉问:“他都没怎么工程了,那里的合伙人?江边那一大块的吗?”
“是。”薛凌点点头。
男子惊讶瞪着薛凌看,转而客套起来。
“原来你就是薛老板啊?请坐请坐!”
薛凌罢罢手,解释:“我就不坐了,我是来找廖老板聊工程那边的事的,你能告诉我他的下落吗?我想亲自跟他聊一聊。我这一阵子在家里安胎,
他本来说要多看顾工地那边的,可我听说他都没怎么过去。”
“唉……”男子将烟头丢地板上,用力踩了踩,“我嫂子病了,病得有些严重。宗南他每天都在医院守着,精神很差。家里突然糟了这么大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情赚钱啊!”
薛凌蹙眉问:“嫂子现在在什么医院?情况怎么样?”
“人一直昏迷不醒。”男子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都快半个月了。现在在中心医院那边。”
薛凌道:“那我过去看看嫂子,如果廖老板在那边,那我再找他聊一聊。”
“行,你去吧。”男子解释:“在中心医院的重症病房,在二楼。”
薛凌答谢,匆匆走了出来,很快发动车子离开了。
中心医院在老区,但有车速度快,街上又没什么人,薛凌开得比平时快许多,五六分钟后就到了。
她来过这边好几回,轻车熟路找到了重症病房。
远远地,就瞧见廖老板裹着一件深灰色棉袄,戴着帽子,歪坐在外头的长凳上,双眸无神,脸色苍白,瘦了整整一大圈。
要不是薛凌眼神好,恐怕认不出他来。
以前的他儒雅大方,笑容可掬,略带着一点儿中年男人的富态。此时的他,狼狈不堪,脸色苍白得吓人,跟大病一场似的。
“廖老板?”薛凌试探问。
廖老板迷糊晃了晃,定睛看了看她,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小薛?”
他的精神很差,本想站起来——却久坐不动,骤然起不来,晃了一下身子后,跌坐回去。
薛凌皱眉叹气,连忙坐了过去。
“廖老板,你怎么一回事啊?我早些时候去你公司找你,你堂哥告诉我你在这边。你还好吧?”
他扯了一个笑容,不料却泪光闪烁,看了看病房的方向,转而哽咽起来。
“我爱人……病了,一直昏迷不醒,都十几天了。”
薛凌忐忑问:“我能问一下嫂子是什么病吗?严重不?”
“医生说可能是颅脑里出了问题。”廖老板眼睛红红的,哽咽:“她那边下班回家,说是头很晕,然后就上床睡了,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他站了起身,薛凌连忙搀扶住他。
廖老板挪着步伐,凑到病房的玻璃窗旁,低声:“不能随便进去,每天只能在外头守着。几天前医生说了,只能上省城找医院治疗,不能再拖了。”
薛凌眯眼张望,见白嘘嘘一片,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看得很不真切,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一旁似乎还在挂点滴。
“医生既然这么说,那就赶紧听医生的啊!”
荣城的医院设备比不得省城,医护人员的专业水平也比不上
。既然这边没法子,那就只能赶紧上省城找大医院。
廖老板苦笑,解释说这边没有设备车,路上送过去风险很大,极可能病人会在路上有不测。
“医生联系了省城那边的大医院,不过那边的设备车很匮乏,也不清楚这边病人的情况,暂时还批不下来。这边的医生都还无法判定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救……”
薛凌听着就焦急,问:“那得去什么样的大医院?脑科的对不对?”
“嗯。”廖老板解释:“只能去省城的大医院,有专门脑科的那一种。”
薛凌想了想,道:“我的一位堂叔在省城当大医生,他的爱人也是。他们都在大医院上班。你带我去找医生问清楚情况,我找他们帮忙去。”
据她所知,之澜叔和婶子都是很出名的医生。他们都在大医院工作,应该了解相关的操作。
救人如救火,指不定他们能帮上忙,不管行不行,都要尽全力试试看。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