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澜往薛爸爸看来,道:“梧哥,您先不要给他说情,让他先说说清楚。”
薛爸爸无奈,只好住了口。
薛衡终于低声:“我跟小张和小廖都交往过。不过,还没跟小张断清楚……所以产生一点儿小误会。”
“小误会?!”薛之澜腾地大声:“你这混账!你当人家女孩子是什么?!啊?那个扎你一针的徐翠花是你两三个月前交往的?你究竟交往了多少个女孩?啊?!”
薛衡不敢说话了,朝陈氏投去求助的眼神。
“你不要看你妈!”薛之澜也气了,大骂:“这次她要是敢纵着你,那我就连她一块骂!你这混小子,你就是这样处对象的?!啊?一个接一个,一个没断清楚就找另一个?你这是处对象吗?是吗?!难怪人家要扎你!你这样下流成性的混账,就活该被扎死!”
薛衡又窘又无措,涨红了脸。
“爸……我知道错了。”
“你闭嘴!”薛之澜沉声:“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你仗着你自己有一张还过得去的脸,还有梧伯伯给你的总经理职务,到处诓骗女孩子的感情——你活腻了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以为靠你自己你就能长大长成这副模样了?啊?没有你梧伯伯给你的基础,你现在就一个给人打工的!你——你——”
“别气。”陈氏匆匆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这里是医院,还是急症病房,不要吵到别的病人休息。我们回去后,再问清楚好好教训他。”
薛之澜听罢,也觉得有道理,气呼呼瞪了薛衡一眼,扭过去不肯再看他。
这时,薛三伯回来了。
他显然是在外头听到自家堂弟在嚷嚷骂儿子,打开门进来后,连忙将门关上。
“之澜,孩子要教,不能靠骂。教儿子也要看场合,这是病房,不能吵吵嚷嚷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薛之澜有些窘,微微点头。
“三哥……我知道了。被这小子气得太惨,一时气不过,就开口骂……这小子真特么过分!处对象跟花心大萝卜似的!一个接一个,玩弄女孩子感情——太混账了!”
薛三伯瞥了薛衡一眼,沉声:“孩子也才二十出头,还是需要父母引导的时候。三十而立,有些事情他做得不好,咱慢慢教。知错能改,他未来的路还是会平坦的。”
薛爸爸忍不住叹气,温声:“之澜,阿衡这孩子是太优秀了。优秀的人难免会自傲,会太自信。打今年起,凌云分厂都是他在看着,我一直在分厂那边。去年他在我手下整整一年,一大堆人给他介绍对象,他几乎都推了。今年我跟他几天才见上一面,就不怎
么了解他的私下感情生活。之前我听柳秘书说过一两句,我劝他年轻人要有责任感,随后也就没放在心上。想不到他……唉!是我教导看顾不严,是我太疏忽了。”
薛衡一下子红了眼睛,低声:“伯父,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胡来。”
“梧哥!你千万不能自责。”薛之澜一把握住薛爸爸的手,激动道:“子不养父之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好好教导他。你说得对,他就是太自傲,才会折腾出这么些事来!他太高看自己,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他就得受教训!”
接着,他扭过头狠狠瞪薛衡,大骂:“这一次你差点儿没命,这就是教训!你的外贸生意做不成,被人家退货,也是你自傲的教训!你也不想想,单单靠你,你有几斤几两能让人家退货?一批货几十万近一百来万的价格,就被你这样折腾没了!如果不是梧伯父他实力雄厚,你能怎么赔?啊?!”
薛衡垂下脑袋,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好了好了。”薛爸爸拍了拍薛之澜的胳膊,低声:“这两次教训,足够他吸取了。回去的时候,咱再好好教。咱们薛家的孩子,本质绝不会坏。他一个出国留学的高材生,足够让他骄傲,也让我们做长辈的骄傲。只是他还太年轻,还没经历
够多的事情,所以难免轻浮自傲。咱们好好教,他会改正的。”
薛凌终于开口:“对啊!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一次,阿衡他肯定会戒骄戒躁改变的。叔叔,您就先别气了,婶子她都快哭了。”
陈氏慌忙擦去泪水,哽咽:“我没事……他爸说得对,是我们疏于教导了。他自小学习成绩好,顺顺当当就出国留学,还长得一副好皮囊,所以他常常自诩聪明。他爸说曾说他太自负,光芒太刚则会自损。我总说他在外国受过教育,倡导个人精神和自信,难免会不一样。是我……太纵着他了。”
薛衡见父母亲如此自责,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憋不住低低流眼泪。
薛之澜长长叹气,低声:“不说了,三哥说得对,这里确实不是能说话的地方。三哥,事情都商量好了吗?”
“好了。”薛三伯解释:“院方已经派人撤案,也承诺会对徐翠花进行处罚。一会儿阿衡的身体报告拿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下午我们就可以办出院了。院方说了,阿衡此次所有的费用都由他们承担,并补偿精神身体损失费两百块。”
薛之澜点点头,道:“三哥您安排就好。如果没什么事,下午就回去。”
陈氏连忙道:“一会儿我去退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