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和王潇潇带几个孩子洗完澡,见还不到睡觉时间,便带着孩子去了育婴室。
今晚值班的育婴师准备了两三个睡前小节目,薛凌见小小虎和迷你虎都很喜欢,便将他们一并留在育婴室。
阿虎已经拿了王青的药给薛之澜老夫妇看。
老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的药,并没有安定或镇定成分的药在里头。
“奇了怪了!”
阿虎解释:“她现在睡得忒沉!傍晚俺喊她一起来吃晚饭,她还低低‘嗯’一声,刚才俺回去喊她几声,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薛之澜老两口对视一眼,眉头几乎同时皱起。
薛爸爸正在吃水果,狐疑问:“会不会还有其他病?”
“那个——”阿虎摇头:“没有吧?
昨晚小虎子回来的时候,说医生提醒说阿青的血压很低,让俺们要多注意一些。
今天俺顾着忙,倒忘了给她量血压了。”
薛之澜站了起身,道:“阿虎,先带我过去瞅瞅。”
一旁的陈氏本来也想一并去,被薛妈妈拦住了。
“从后花园过去不算远,之澜去就行。
你的腿脚不利索,眼睛也模糊,晚上别走来走去。”
陈氏只好作罢,想着丈夫应该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就没有跟过去。
一会儿后,程天源搀扶老岳丈去洗澡。
薛凌来了,搀扶老母亲和陈氏一并回房间洗澡。
老人家能勉强自理,但让她们自己动手实在放心不下,怕她们动作迟缓着凉,也怕她们不小心摔伤,所以薛凌都会亲自守着老人家洗澡穿衣。
虽然家里帮佣不少,但薛凌仍坚持自己来,毕竟再体贴的保姆都比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
半个多小时后,她搀扶两个老人回客厅。
只见薛爸爸和薛之澜相对而坐,脸色貌似都不怎么好,神色似乎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凝重。
薛凌心里一个咯噔,问:“爸,叔,你们怎么了?”
“……坐。”
薛爸爸迷糊道:“坐,先坐。”
薛凌一听,内心暗自慌了。
瞧这模样——恐怕是出了大事?
?
!!薛之澜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搀扶自己的老伴坐在身边。
“凌凌,王青的情况不怎么好。”
啊?
!!!薛凌紧张皱眉,问:“不怎么……好?
她怎么了?”
“多半是脑梗。”
薛之澜蹙眉低声:“情况有些糟,发现得有些迟。”
什么!!!薛凌有些反应不过来,磕巴:“叔,你是不是说错了?
啊?
她……她……她没高血压!她血脂也算正常——就是身体太虚寒,贫血有些严重。”
“你冷静一些。”
薛之澜站了起身,轻扶她的肩膀,低声:“凌凌,王青可能最近受了打击,加上身体出了毛病,血压骤然过低,才会导致脑梗昏迷不醒。”
薛凌脸色白了白,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陈氏蹙眉问:“身体四肢还有反应不?
大概多严重?”
“一半吧。”
薛之澜低声答:“左侧身还有反应,右侧身不怎么行。”
薛凌扶着沙发跌坐下来,深呼吸几下。
“现在怎么样了?
送医院急症了没?”
薛之澜答:“阿源听到以后,马上让老陈开车过去四合院那边,帮忙扶了上车,匆匆赶去人民医院了。”
“……我去看看。”
薛凌脚步踉跄站起身。
“哎哟!”
薛妈妈拍了拍沙发扶手,喝道:“你着什么急!你这副模样不冷静,哪里能自个单独出门!大晚上的,又紧张兮兮!”
薛凌深呼吸一口气,道:“不怕,我让保镖载我过去。
你们——你们早些去歇息,有什么事就喊然然或扬扬。”
“必须是保镖开车!”
薛妈妈大声喊。
薛凌忙不迭抓起手机,穿着家居服就冲了出去。
“行!我知道了!”
四个老人各自坐下看电视。
薛妈妈眼角湿润低声:“阿虎这个家……这才多长时间,一下子垮掉了大半。”
“人生在世,皆是坎坷和难关。”
薛之澜道:“熬过去了,迟早会好起来。
到了这把年纪,心态颇为重要。”
“会很严重吗?”
薛爸爸忍不住问。
薛之澜点点头:“轻则半身瘫痪,重则性命垂危。”
四个老人都沉默了。
大门外的薛凌已经坐上宾利,很快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微凉的空凋,外加室内冷冽的香水味儿,让她的脑袋冷静了些许。
她掏出手机,指尖微颤给小虎子打去电话。
一会儿后,没人接听。
她不放心,又继续拨打。
好半晌后,小虎子终于接听了。
“婶子,对不住!刚刚有事在忙,没法接听。”
薛凌问他是不是在俱乐部。
小虎子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