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他正盯着对面的塞莱斯特,一种强烈的专注感从他的眼底过于自然地流露出来。
“那么,回头见。”塞莱斯特说完,很快挽着身旁的少女转身离开,在漫天雨雾中迅速消失,如同受惊的幽灵。
走进教学楼,贝尔纳黛特一边抖了抖潮湿的雨伞收好,一边看向仍然时不时回头望着身后操场,似乎正在畏惧什么的塞莱斯特,轻声问:“你还好吗?”
她回过头,神情里有肉眼可见的紧张,被雨水淋湿的发丝摇晃在额前:“……不,其实不算太好。”
说着,她拉起贝尔纳黛特就朝一早数学课的教室走去,嘴里还一直在焦躁地念叨着:“我就知道我的预感不会出错,那把伞就是征兆。”
“什么伞?”贝尔纳黛特跟不上节奏地重复,同时看了看她除了背包以外就空空如也的手,完全没看到她有带伞。
“不祥预感!哈利·奥斯本!”她几乎是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喊出这个名字。这让贝尔纳黛特感觉很诧异,要不是知道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她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和哈利有仇。
或者她单方面和哈利有仇。至于哈利……
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坐进了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贝尔纳黛特抽出课本打开,同时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很复杂。”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伸手把满头红铜长发揉乱,看起来像只炸毛的小熊猫。
“虽然理科课程我不敢保证,但是其他事我想我应该能跟得上。”贝尔纳黛特安慰。
“好吧,好吧好吧……”塞莱斯特深吸一口气,“虽然我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天也来得太快了。”
说着,她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已经开始在黑板上画出立体几何图的老师,伸手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快速书写着,然后递过去。
满纸快要飞起来的单词与连写,看上去快跟俄语手写体的混乱程度差不多了,中间还有几处因为用力过猛而破损掉的地方。
贝尔纳黛特仔细看了看,发现基本上和彼得告诉过她的差不多,是关于塞莱斯特自己过往的经历,曾经是霍金斯国家实验室的试验品之一,而062这个数字纹身就是她的代号。
考虑到如果没有蜘蛛侠,她是不可能提前知道这些的。于是贝尔纳黛特努力试图装出非常惊讶的样子,同时祈祷自己拙劣的演技能让对方信以为真:“这……太让人惊讶了,我是说,我没想到你以前竟然是……”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她喃喃着,心思完全在别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反应其实有点过于镇定了,手里还在按耐不住地反复按动着圆珠笔。
过于明显的焦躁不安从她略微发白的指尖,卷曲凌乱的头发,不断挪动的视线里清晰无比地呈现出来。
“可是,这跟哈利有什么关系?”贝尔纳黛特又问,声音很柔和,试图稍微能安慰住对方。
“他……我感觉他可能认出来我了,那串数字,还有他说的纹身。简直见鬼了,我又不认识他,而且我留在实验室的也只有小时候的照片……应该吧,我不太记得了,小时候有没有被拍过照。但是,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她的话听上去有点逻辑混乱,好像并没有考虑到她的听众能不能理解,自己已经先陷入一团乱麻里了。
“斯蒂尔小姐。”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望着最后排的塞莱斯特说,“我假设你一定对这门课程已经非常有把握了,那为什么不试试看为我们提供一下这道题的解题方向?”
她应声抬起头,目光落在黑板上书写着的题目上,沉思一会儿后,用一种尽量不会更加惹怒对方的语气回答:“也许我们可以选择已经画好辅助线的地方来构建一个空间直角坐标系,然后再用向量的方式来解决。”
“很好的想法。”老师干巴巴地称赞到,“希望你在维持课堂纪律上也有同样的觉悟。”
被点名提醒后,两个人的交流再度变为了纸上传话。
而在看完她最后传过来的那些句子后,贝尔纳黛特立刻觉得,也许她和彼得约好的下午时间得提前了。
……
众所周知,就像梅姨拯救不了本叔那一手帕克家祖传的地狱酷刑厨艺,下雨也拯救不了彼得的体育课,最多就是从室外换成了室内,也换了种方式对他进行折磨。
看着对方再一次因为差点被排球砸中而狼狈逃窜后,哈利虽然并不惊讶,但也实在有点不解:“我以为你已经开始健身了?”
毕竟三年前的彼得可没有现在这样一米八的身高,和一副肌肉匀称饱满得恰到好处,即使穿着宽松的运动装也能透出清晰线条感的养眼身材。
“但是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彼得张口就开始胡扯,“不擅长体育是许多人基因里就自带的,健身并不能彻底改变这一点。”
“好吧。”
中场休息时,彼得看到了贝尔纳黛特发来的消息,问他午餐时能不能单独出来,在学校外的那家披萨店见面。
单独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哈利。这让彼得有点不解。
联想到今早塞莱斯特和哈利之间那种莫名的微妙紧张气氛,他大概能猜到这是塞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