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记住“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当你有能力去做好一件事的时候,那你就该去做好它,尤其是在你已经承诺过的情况下。那是你的能力,更是你的责任。
……
战衣,面罩,蛛网发射器,刚刚升起的太阳,一切准备就绪。
彼得深吸一口气,把头顶的面罩拉下来完全遮住脸。
他站在一幢摩天大厦的顶楼天台边缘,微微垫了垫脚尖,让自己毫无缓冲地从上面坠落下去,迎着带有破晓温度的烈风舒展开身体,流畅如一只滑翔中的鸟类。
蓝色躯干,火红翅羽。像燃烧在冰峰上的火焰。
他借着蛛丝快速穿行跳跃在纽约城内,无数气味和细微的光线变化以及声音,都顺着晨风闯进他敏锐的感知觉里。
半路上,彼得顺手拦截了两个准备趁着店主还没开门而撬锁偷东西的混混。
被突然打断的小偷张口一句“操.你.妈”还没说完,彼得抬手就用蛛丝糊了他满脸,再将他捆住双脚倒挂起来。
“这么早就出来撬锁,肯定没来得及处理好个人卫生吧,小偷先生。你这一身闻起来简直比我一个星期没洗的制服还糟糕。”少年的声音透过面罩后多了几分沉闷的感觉,和平常状态下的清朗温暖有着明显区别,“不过别担心,我也提供免费的面部清洁服务。那句广告词怎么说的来着……噢!皮肤去无踪,油腻更出众!”
说完,彼得并没用什么力就将黏在对方脸上的蛛丝猛地一把扯下来,痛得小偷蹦到嘴边的脏话都没了,眼泪横飞满脸。
彼得边道歉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然后迅速把他们绑在一起,拧成一个别扭的中国结黏在门上,再写了张落款为“你早起的友好邻居蜘蛛侠”的标签,啪一下黏在另一个男人的脸上。
紧接着,彼得拉住手里的蛛丝很快离开,披着一身日出晨光朝皇后区的医院赶去。
他很熟练地越过门卫和摄像头,轻盈稳健地落在住院部的花园里,沿着墙壁爬到四楼某一个房间的窗户外停下。
那是贝尔纳黛特的病房,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看她好几次,这段时间来天天如此,从来没有让她知道过。
他从梅姨那里了解到了贝尔纳黛特的情况,那场意外让她受了严重腿伤,能否继续跳舞还是个未知数。甚至因为她的伤,原本明年入学美国芭蕾舞剧院的事也暂且耽搁下来,需要等待且评估她后续的恢复情况。
对她而言,这无疑是最可怕的打击。
彼得无数次鼓起勇气想要去见她,却总是被玛德琳婉拒在门外。
“抱歉彼得,她还是不想见任何人。”
这句话几乎快要成为他的噩梦,以及无法被安抚的深刻恐慌,在每一次深夜惊醒的时候反复折磨着他。
他害怕贝尔纳黛特会恨自己,因为他一直觉得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是他,而他永远没有办法去弥补。不管是本杰明,还是贝尔纳黛特,他都没有办法。
即使本杰明把彼得当做是亲生孩子,所以从来不曾对他有过任何责怪,反而安慰他真正需要为此负责并付出代价的,应该是那个恶意伤人的罪犯。
但是这并没有让彼得好受多少,反而对贝尔纳黛特感到更加愧疚。
这段时间里,彼得一直以蜘蛛侠的身份在城市里游走,阻止过也救援过很多起车祸事件,然而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开车撞伤贝尔纳黛特与本杰明的人。
他努力按照本杰明开导过他许多次的,将心底里那些深刻的悔恨与痛苦转变为继续往前的支柱力,成为更好的人,做更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来稍以弥补。
可他仍然无法释怀,一种看不见的空洞感擒获住他的内心,让那些承受在本杰明和贝尔纳黛特身上的伤痛,也真实地蔓延到了他身上。
渐渐的,纽约市的人们和各个媒体都开始对蜘蛛侠越来越熟悉,大家都在猜测这个蒙面义警的真实身份。
号角日报对他大肆抨击,恶意中伤,认为他是个践踏法律神圣性的危险分子。而网络上则有不少年轻人对他非常感兴趣,认为他一定是个像漫画里那样传奇的孤胆英雄,背景离奇又神秘。说不定平时看不见他的时候,他就住在某个位于海上或者地下的秘密基地里。
而现在,他在这里,偏头就能从窗户的边缘看到贝尔纳黛特已经起床,正坐在床沿边梳理头发。
木质的梳子被她咬在嘴里,手上动作熟练地把满头黑发扎成一个利落的蝎尾辫。
她拨弄一下垂到眼际的刘海,叹了口气,好像觉得它们有点太长了。
做完这一切后,她继续坐在床上盯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发呆,冰绿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沉淀,只是和以前比起来少了些光亮,变得更加灰霾,像阴天笼罩下的森林。
手机里放的音乐是酷玩乐队的流行单曲《the stist》,歌声在房间里缓缓流淌蔓延。
从开口第一句久别重逢后的道歉,一直到最后的告白和祈愿能够回到最初两个人的相遇,无一不透露着一种隐忍愧疚的深情。躲藏在那些脆弱无力的歉意和挽留背后的,是浓烈到难以言喻的情感。
也许是这首歌实在太过贴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