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血腥了,刘毅心头一阵反感,正想找个借口推脱。这时吕布带着几个陷阵营士兵跟了过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邀功或者请战的话。董卓反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喝道:“你这竖子,老子叫你带兵过来。你磨蹭到什么时候?这次差点害死老子,知道么?”
这一耳光力大且疾,即使吕布身经百战,也没料到董卓说打就打,被抽了个结结实实。左脸当场就肿起个五指山,脸上更是青白交接,竟至呆住。
刘毅念头一转,顿时恍然,想必董卓也得到消息,在席间有人对他不利。而吕布早早离席,肯定是去布置,叫救兵了。只是吕布延误战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董卓暴烈,这一耳光下去,吕布心头的怨怼,是肯定少不了。
他心下哀叹,果然呀,有些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转移的。
回到城外军营时,里面已一片乱。董卓遇刺的事,想必已传遍全军。而刺杀董卓的人,更是昔日对他有恩的张温,这不但出乎众人意料,更让人难以接受。进了营地,徐荣和徐晃就迎了上来:“君候,你总算来了,董公刚才来人下令,要我们尽起精锐,杀奔互乡候府。”
董卓真是气昏头了,竟越过刘毅这个主将直接下令,刘毅道:“不用那么多人,你叫飞熊军的兄弟们出击,其余人等按兵不动。”
张温的人马,几经损耗,满打满算才几百人,实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徐晃却皱了皱眉,道:“君候,这样的话,相国那边怕不好交代。”
刘毅沉下脸:“就这样,万事有我担着。”
董卓喊这么多人,除了所谓的“平叛”,更多的作用怕是示威,向来访的西凉军阀展示肌肉。毕竟如韩遂所说,今晚出了这事,面子上确实不好看。另一方面,大概就是杀鸡儆猴,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保皇派。但不论董卓出于何种目的,刘毅都不想当刽子手。
有徐晃和徐荣两个名将在,士兵们集合很快,不一小会,一千人俱都上马,排得整整齐齐。刘毅挥了挥手:“出发。”
出营门的时候,却撞见了李傕。李傕指着刘毅,大笑道:“刘将军,主公让你尽起精锐,你带着这么点人,是去看戏么?”
刘毅转首一望,就见李傕身后,黑黑压压的全是骑兵。他这一千人已不算少,但两相对比,连李傕零头都算不上。这李傕恐怕真如董卓所说,把老巢里的兵都带上了。
有他出这个头也好,反正刘毅对诛杀张温,也提不起兴趣。
刘毅抱了抱拳:“李将军兵强马壮,小子就算倾巢而出,怕也不及,如此,还不如敝帚自珍,免得出丑。”
李傕又是一笑,笑容却有些冷:“阴阳怪气的,哼,我们走。”
他倒没继续和刘毅扯皮,一打马,领着大部队当先而行。大部队浩浩荡荡,杀奔长安城。
等李傕的部队走远了,刘毅才打了打青风,带着属下一千多人吊在他们队尾。
张温的府邸,也在尚冠大街上,还未到刘毅的府邸,靠近安~门一些。西凉军每人都有马匹。队伍走得很快,进了城,老远就听见有喊杀声传来,远远望去,更有火光腾起。转过了安~门大街,远远就看见前方人影绰绰,杀声震天。听声音,大都是“诛杀逆贼张温”之类的话,只是喊得虽凶,但张温府邸,却连半分反抗的迹象也没有。
张温也就几百人,董卓调这么多人去,确实有些小题大做。
到了张府外,便看见董卓正骑在一头大马上,他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外面看,倒看不出丝毫受伤的痕迹,两边麻溜的一排,站满了盔甲鲜明的亲兵。刘毅带着属下过去给他见礼,董卓也不下马,点了点头道:“兴汉来了,那也好。此番张贼不知死活,竟行刺咱家。李傕已带人杀进去了,你守好缺口,定要斩草除根,不论妇孺,不留活口!”
他说得杀气四溢,火光中,一张脸上更有异样的威严。刘毅吓了一跳。斩草除根,不留活口。张温这次怕是完了。
这时后面一阵喧哗,一大队骑兵冲进了现场,有个人高声道:“哈哈,相国真是好威风。”
那是韩遂马腾。见这两人来了,董卓脸上堆起笑容,道:“两位将军,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让你们受惊了。”
粗略一望,两人身后也有好几百人,想必刚才也去集合人马去了,以至耽搁。这几百人人数虽少,但控马娴熟,现在是晚上,一眼望过去,那些骑兵成整齐的一列,火把也几乎连成一线。刘毅心下大是感叹:“这韩遂和马腾,能在凉州军阀中脱颖而出,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两人来到场中,也不下马,仍是韩遂开口:“相国能对付么?可需要我等助力?”
长安发生这事,他们作为客军,本应避嫌。但今日两人刚好在宴会上,又恰恰救了董卓一命。加之有求于人,董卓也不好得罪。只是道:“些许小事,就不用劳烦两位将军了。”
他的声音尽管沉着,但刘毅也听得出有三分恼怒。张温竟会在寿诞上刺杀他,不但让董卓始料未及,也让他在两个准盟友面前丢了个大脸,吃这么个大亏,定让他气恼异常。
他猛地一凛,这次事件,王允也脱不了干系,董卓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