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随行的冯刚恰在一旁,手疾眼快将我一把拉住。我没有跌跤倒地,却崴了右脚。当下那只脚就没法用了,别说走路,点地就痛。
大秃子大惊小怪,哎呀哎呀,叫得就像他自己受了伤。他问要不要打120?喊医生?我一边咝咝抽气,一边喝止。
“嚷什么!没事。”我叫道,“把手机给我。”
那手机更惨,摔出去后砸向路旁一块石头,屏幕砸碎,当场就报废了。讲了一半的电话已经无法接上。
大秃子把他的驳壳掏出来:“用我的,快叫救护车。”
我把他的手推开:“我说了,没事。”
所谓没事那是假的。从石阶到停车场一段路很短,我已经走不动了,只好由两位随员一边一个架着,我自己勾起右脚,用左脚在地上一跳一跳过去,狼狈不已。
“突老板你在偷笑?”上车前我忽然扭头,问身后的大秃子。
大秃子当场扑哧出声。他说不好意思,忍不住。刘总经理这个样子好玩。
“笑吧,是意外惊喜。”我自己也笑。
“这个兆头可不好,风险啊。”大秃子作惊惶状,“正是往上爬的时候,下边怎么会一脚踩空?伤成这样还怎么上?”
我说:“不信你乌鸦嘴。”
大秃子就朝自己嘴巴打了一下。
我关上车门,最后再逼一句:“记住,给你五天。”
吉普车驶离。大秃子掉头走开,这次会晤以意外惊喜收场,无果而终。
我与刘凤伟再次通话时,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出事当时只能干着急,因为手机摔坏了,无法联络。我把破手机收起来,卸下手机卡,借了随行冯刚的手机,把自己的卡装上去。幸亏冯刚有一部备用的手机。
来电记录和存在手机上的电话簿都不能用了,不能主动挂过去,只能耐心等待对方再挂过来。
我心里有数,这个时候刘凤伟直接打电话找我,肯定是沟通下面的情况、因此我没找熟人回她的电话。
吉普车车把我从工地直送县医院,一路上手机很安静,我不得不赶紧处理伤脚。入院时我的右脚背已经肿得有如发面。
医生紧急处置,冷敷,打封闭,把我推到X光室拍片,这才发觉伤得不轻,一脚踩得不对,显然是崴的不轻。
医生建议:“最好是住院,卧床治疗。”
我不禁发笑,说这行吗,扭了脚就往医院躺?那边工地的事儿我还能管吗?
所以我决定做出表率,轻伤不住医院。当时做了处理,拿了药,还那样让人架着,一瘸一瘸离去。还没走过停车场,手机铃响了,是刘凤伟。
刘凤伟就问我:“刘总经理,请问你在哪里?还在工地吗?”这一下,让我不好回答了。
说自己在医院吧,不过是脚崴了一下,如果惊动了她,接着再惊动村里那些人,实在是小题大做。
不过,我又不想撒谎。只好敷衍的说道:“我在外面转悠转悠。没事就挂了吧。”说着,首先挂了电话。
“在外面转悠?”刘凤伟大概不相信。刚才在电话里,她好像是听到几个男人大嗓门儿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吵架似的。这哪儿像是转悠的心情?
她就把电话打到冯刚的备用手机上。这一下,冯刚就说出了我上工地与大秃子唇枪舌剑了一阵子,下台阶时接电话崴了脚,现在县医院治病的事情。
“这人,进了医院怎么还瞒我呢?”听到这个情况,刘凤伟顾不上告诉别人,找了一辆车火速赶到县医院里。
“刘总经理,你脚怎么崴了?”一到病房,看到我脚上缠的药布,刘凤伟就大惊小怪地喊叫起来。
“没事。我自己不注意……不要紧。”我觉得刘凤伟这么大喊小叫的有点儿太夸张了。极力掩饰自己的病情。
“都肿胀成这样子了。还没有事?!”刘凤伟伸手往我的脚脖子那儿抚摸了一下,接着就是怪罪:
“伤成这样,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这么悄悄地来医院了。你以为能瞒得住我么?”
“不是故意瞒你。是我来的太过匆忙。又是意外的……怎么好打扰你?再说,医生已经处理过了。真的不要紧了。”我解释着事情经过。
“你以为找到了医生,他们就会全力以赴的救治么?得找关系。”说着,刘凤伟就掏出手机,以市里投资者的名义,请院领导过来。
县里正在招商引资,外来投资者都是受尊重的。刘凤伟这一个电话打过去,院长、书记、主治医师都来了。
“这位女士,有什么指示?”几个人来到病房,看看刘凤伟对我无比关切的样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二位领导,这是天心公司部门经理、西山项目总指挥刘君子,现在正指挥西山项目前期工程。一会儿县委领导或者会过来看望的。
“现在,工程项目正在赶工期,刘总经理的工作节奏可谓是日理万机,事事迫在眉睫。这种情况,他怎么能在咱们医院呆的下去?这……还望二位领导好好的处理一下。”
“嗯,这位女士,刚才这位先生一来,我们严格检查了伤处。确实是崴得比较重。我们采取了最好的救治方法。领导只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