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
她想起店外的屋檐下还摆放着一排花,虽然并不怕雨淋,不过还是去看看情况吧。
如此想着的宇智波带子,一把推开了店铺的门。
也是巧了……
屋外的街道上,刚好有人路过。
因为那披散着满头炸毛以及背着团扇的身形委实过于显眼,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且下意识喊道:“斑……大人?”
“……”宇智波斑定住脚步,侧头看去,心中有些讶异。因为他们已经是第三次相遇了,木叶这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如若没有什么见面的缘分,那么真的可能十年八年的都见不到一次。但是,他在短短一月内,已经是第三次遇到对方了。
巧合到……
作为一个忍者的他都有些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了。
但问题是……
“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啊?不,这是我开的店。”宇智波带子愣了下后,摇了摇头,回答说道,“这是鹤见一族的门面,我是鹤见一族的人。”
“哦。”宇智波斑点了点头,这是对方的店铺,而他其实并不常来这里,今日也是因为个人原因而路过,所以,只可能是巧合。
他依旧没打算问对方的名字,因为这显然并不重要,只是准备离开,然后就听到那站在店门口的、身穿着白色鹤纹和服的女人问道——
“那个……斑大人,雨这么大,你为什么不打伞?”
宇智波斑觉得她有点瞎,所以他直白回答说道——
“自然是因为我没带伞。”
而他的随身物品中虽然有一些生活物资,却也的确没有这玩意,因为忍者外出赶路时,谁会特意打着伞或者穿着雨披?或者说,对忍者来说,雨水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刻意躲避的事物。
宇智波带子:“……”被尬住了,但必须承认,对方说的还挺有道理,没带伞自然是无法打伞了。于是她接着问道,“那……你要不要进我店里来避避雨?”说话间,她仰头看了眼天空,“这雨估计还要下个半小时才会变小。”
“……”她确定?
宇智波斑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沉声回答说道:“不必了。”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冒雨离开了。
虽然一切都是巧合,但他并不打算“加深”这次相遇。而且,她大约还不太明白,想在这个村子好好生活,就该好好从众,与他保持恰当距离。否则,说不定哪天就没生意了。
宇智波带子:“……”她眨了眨眼,注视着对方沐浴在雨丝中渐渐消失的背影,只觉得这人的每一根头发丝似乎都在阐述何为“倔强和自我”,以及……
无声的拒绝。
就像是一只凶巴巴的不再信任人类的大猫。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不过,她也没太将这次相遇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次偶遇,不是吗?
更别提,她还有其他的烦心事。
那就是入秋以来,鹤见羽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更差了,如今基本已经出不了门吹不了风,整日整日地待在屋内,绝大多数时间里都躺着。
她也提出过干脆暂时闭店陪着他,但是,却被他微笑着摇头拒绝了——
“不,不要这样,鹿,你就当是替我透透气吧。”
“整天憋在屋里,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每天听听你说说客人们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放松。”
她能够看出这话不是在敷衍自己,而是真心的,便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只是……
心中委实忧心不已。
医院方面这一科的医生已经明确表示无能为力,村内有点名气的大夫也基本都找过了,他们的意见很统一——
好好养着,然后,吃点喜欢吃的东西,做点喜欢做的事情。
潜台词很明显。
而今日。
她又送走了一位大夫。
“夫人,就送到这里吧。”
“……嗯,辛苦了,谢谢。”
“不,应该的。”
宇智波带子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没忍住三两步追了上去——
“大夫!”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站定脚步,开口问道:“夫人,是还有什么事吗?”
“真的……”她抿了抿唇,语气艰涩地问道,“就没任何办法了吗?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真的没办法延续羽大人的生命了吗?”
“……抱歉。”当大夫越久,便越明白一个道理——医术,不是万能的。
“……”
“不过……”
“什么?”
“令夫接下来的时日想必会很痛苦,你之前给我看的药方和我今日开的药方,也只能稍作缓解。如果有条件的话,不妨去寻一寻往梦草,这个熬成汤药喝下后,人会比较……额,麻木,但是,能尽量保持清醒,多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常人频繁喝了肯定是有害的,但是……”
宇智波带子沉默了,她懂对方的意思,正常人不能喝这个,但是,等死之人,能舒服一点也是好的。而比起吃容易让人沉眠的止疼药物,这种药可以让他们尽可能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