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王面前力保大哥。
他愿意拿他的一切去换取大哥的脱罪。只要他功劳立得足够大的话,应该……应该,也是有希望的吧?
而这一点未来希望的微光,是谢琼临带给他的。
她在高家出事后及时赶到,果断出手帮助他料理了高家的乱局,稳定了情势,尔后陪他一起来到禹都,再根据十分有限的一点消息就抽丝剥茧地推断出了背后潜藏的巨大阴谋。最后,她敏锐地直接锁定了他们最有希望求助的人选,再快刀斩乱麻地获得了对方的许诺。
高韶欢想,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他的大哥已经二十七岁,平时洁身自好,见过无数风浪,当初却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屈服在谢琼临的掌中。
因为谢琼临就是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本应“充满心计、野心勃勃,抓住一切可乘之机提升自己的声望和地位”的年轻姑娘——哦,这句话是祖母曾经评价她的——实际上却充满正义感,头脑聪明、行事端正、为人体贴、机智勇敢,具备一切令人倾倒的美德。
当这样的一个姑娘垂下视线、露出笑容来眷顾自己的时候,即使一贯都是那么沉稳、从容、自抑而有分寸的大哥,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是吗?
那……那他也要证明,作为江湖上初出茅庐的少侠,他也是可靠的!
虽然他没有大哥那些凝练圆熟的处事手腕,也没有大哥那种谦冲有礼的翩翩风度,但……好歹都是高家的兄弟,他一定也能成长为像大哥那样行事缜密、人情练达的优秀之人!
对,他一定能!
高韶欢信心百倍地出门了。
而谢琇却暴躁得快要砸桌了。
和剑南高家不同,定仪宗原本就没有什么势力。明的、暗的,全都没有。
毕竟在她进入这个小世界以来,发觉定仪宗上下就是如今最流行的那种画风——咸鱼的样板。
掌门两耳不闻窗外事,虽然心里世事洞明,但表面上则清风拂衣,不染尘埃。二师妹三师弟往下,大家都是又凡又咸——凡是平凡的凡,咸是咸鱼的咸。
这其实也对,好苗子都投奔五大派了,还能有几个留给他们这些五大派的腿毛附庸?
原来大家倒也是一直安贫乐道,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五大派在前头顶着;但事到临头,才发现没点根基和势力,是何等痛苦。
高韶欢可以动用剑南高家从前铺下的摊子,调动他们家的势力,去做很多事情。即使韫王李稚反叛的时间或许要比原作中早上两三年,但高韶欢仍能靠着自己的能力与高家的势力,渐渐在情势诡谲多变的禹都立足。
但是她这个在原作中排不上号的炮灰就是有心无力,徒呼负负了。
……谢女侠即使在原作中没有与气运男主的感情线,也站对了位置,但最后仍然是个炮灰,果然是有原因的啊!
这天晚上高韶欢回来,少年的一张脸板得死紧。即使神经再粗的人,也能看出他的不悦。
谢琇自然也看得出来。更不要说,高五少还很有倾诉欲了。
他一下子坐在她房间里的桌旁,一把抓过桌上盛着冷茶的茶杯,仰起脖子来就是一通猛灌。
谢琇看得有趣,觉得他也就是喝茶的时候才能爆出如此气势了——快要十七岁的小少年,酒量还很不行,几口下去就脸红,一杯必倒,一点都没有传统中大侠必备的海量。
她也没阻止他喝冷茶,十几岁的青少年有哪个不是火力旺盛,爱吃冷饮的呢?
她只是抬手又替他倒了一杯温茶,问道:“今天进展得不顺利吗?”
十七岁的青少年气得直嚷嚷:“不顺利?!岂止是不顺利!我大哥他——”
他脱口喊出了这个令他们两人都很在意的称呼,又猛然噎住。
谢琇:“……”
她缓缓地放下自己手中的茶壶,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威胁意味很深的笑容。
“……你说什么?”
高韶欢憋了半晌,最后把自己憋得满面通红,究竟还是抵受不住来自于大姐姐的关爱眼神,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呃……今天和范大姐一起,在竹西巷袭击了一名官员……”
谢琇:“!他袭击那个官员做什么?!”
她不可思议地问道。
高韶欢把最难开口的事实告诉了她,反而冷静下来了,他叹了一口气,答道:“那个人是兵部的,永王殿下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投过来为自己所用,结果这还没过几天,就——”
他没有说那个人的结局。但是想必也不会太好。因为假如还有挽回的机会的话,高韶欢也不会气成这样。
“……那为什么是他出手?”谢琇不解地问道,“难道是这个人对韫王有什么威胁?”
高韶欢道:“这倒不曾听说……但既然是永王殿下要招揽过来的人才,想必韫王爷也会觉得,既然不能为他所用,就得提前解决掉,以免真的给永王殿下添一助力……这一类的事吧。”
谢琇拧着眉头,还是觉得奇怪。
“可这么大张旗鼓地行刺朝廷命官……这不是明摆着要让皇上起疑吗?”她说,“连你我都能知道的事情,皇上即使在病中,也不可能不知道,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