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川警官?”江户川柯南过去后第一时间查看了春日川柊吾的情况, 后者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身手不错嘛,以后别当什么侦探了, 来警校怎么样?”栗发男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他伸手呼啦了一把小男孩柔软的头发,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直到站直后才感觉自己有点发晕。
已经被各方警察包围住的江户川柯南没有回应这句话,他在地上被打晕的那些人身上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些药物,连忙把这些都塞给了站着的那位警官, “快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春日川柊吾之前把堵着伤口的布带撤下来了,刚才顾着打架完全忘记身上还有一处枪声,一使力就往外面飙血,不知道在刚才交战的时候又损失了多少珍贵的红细胞, 反正湿透了的浅色衣服上面一片血,被水润成很大一片, 看上去很是渗人。
他不好意思的揉了一把自己半湿的头发,接过了小侦探手里的东西,刚站起来就又坐回了地上, 把这些都摊在一边,脱下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我们得先到天台上面去。”春日川柊吾拧了一下被水和血浸透的衣服, 挤出一地血水来,这才不得不认清这件衣服完全穿不了了的事实。
他说话时声音沙哑的厉害,一天没有喝过水的喉咙不久前还被恶劣的反复掐住又松开,喉咙上原本已经浅淡的疤痕周围又泛起了一片浅红, 让原本就有些骇人的伤疤显得更加可怖。
不会要光着上半身冲出去迎接来救自己的大部队吧?春日川柊吾有些纠结的拧起眉头, 想到那个画面一时有些心梗, 手上动作倒是没有半点停滞,一点点将伤口周围的血污用酒精棉擦掉,然后扯开绷带。
从小练就的包扎技巧在总务处摸爬滚打的这几年突飞猛进,栗发男人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处理伤口,琢磨着自己会不会有失血的危险,被反复踢了这么多次的腹部等出去后还能不能安安稳稳的接下月山朝里做的饭,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干脆嘴唇一凉。
已经干裂的下嘴唇被水微微润了一下,干渴到快要冒烟的喉咙感觉到了马上就要灌入口腔的水液,急不可耐的沸腾起来。春日川柊吾的不晃动脑袋的前提下向上方看去,只见之前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及川刚才几步走到了自己面前,将自己一直携带着的便携水壶拧开,把瓶口抵在了他嘴边。
哦哦有水喝了,好耶!
栗发男人蜜柑色的眼眸都闪烁了一下,他一只手扯着自己缠绕了一半的纱布,一只手伸过去扶住了及川拿着水壶的那只手手腕,迅速吨了一大口水。
这一口只能算是略微润了一下喉咙,似乎还没有进入更深的地方就在路途中□□涸的表面吞噬完了,春日川柊吾刚准备再喝下一口,就感觉前面一空,及川向后面撤了一点,将水壶收了回去。
“......?”栗发男人这才抬头看向对方,他顿了一下,忍不住学着旁边从及川过来后就悄没声息的江户川柯南一样,露出了无语的半月眼,“干嘛,舍不得给我多喝一点啊。”
他这次说话的声音倒是稍微好了一点,没有再和刚才一样像是从砂纸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及川看了他一眼,视线没有落在春日川柊吾的脸上,而是落在了栗发男人刚才脱掉湿漉漉的上衣后就裸露在外的上身上面。
警官倒是没有和自己老爹一样练出一身过于夸张的肌肉,恰到好处的组合成了流畅的线条,上面布满了称得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腹部刀伤和子弹留下的疤痕又被大大小小的淤青覆盖了。
这里面还有岩间的功劳。
及川身后不远处的雇佣兵看着栗发警官身上的青紫,低低咳嗽了一声,颇为心虚的移开视线,感觉自己脑袋上悬了一把大刀,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手刃。
“等等再喝。”及川略微收回自己落在那些疤痕上的目光,开口简单解释道。
春日川柊吾低低应了一声,不由在心里嘀咕起来。
直接说现在不能直接摄入太多水分,得喝一口缓一下再喝下一口,然后把水壶递给他让他自己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拿着,当他是十岁多的小孩会不听话一口气把水都喝完吗。
他微微鼓起脸,就感觉之前被及川收回去的水壶又被送到了自己嘴边,这次似乎角度掌握的不好,放得比刚才高了一点,栗发男人只能蹙着眉头将头仰起来,在将自己的伤口用纱布缠绕好的同时将水一点点润进喉咙里。
这个动作让他脖颈处的伤疤全数暴露在了及川的目光下。
春日川柊吾的喉咙处盘旋着两道狰狞的疤痕,第一道略微有些歪斜,伤痕已经很浅了,和第二道叠在一起后成为了横着的开口很窄的‘X’形,第二道仍然有着狰狞的颜色,当了几十年雇佣兵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划破对方喉咙的这一刀只差分毫就能割穿气管。
及川手中的动作略微停顿,将水壶往回撤了一点,单手将和壶口连接在一起的盖子盖上了。
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什么,在收手时,男人用手背很轻的蹭掉了春日川柊吾脸上顺着伤口落下来的那几道尚未干涸的血痕。
转瞬即逝的触碰,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