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蒙在了那人的眼睛上,绕到脑后打了个死结。
“可以了。”
结束动作后,金发男人在对方的肩胛处毫不留情地推了一把,那人瞬间踉跄了一步,扶住墙面才堪堪稳住身型。
因为视线受阻,出去的路虽然很短却走的格外缓慢,月山朝里皱着眉头,记下了走出去的路线。
雨声和雷声越来越清晰,但并不像是穿过了客厅,难道这栋别墅还有其他出口吗?
走出门时男人故意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门框,并不是客厅正对着的双开大门,而是一扇狭小的矮门。
雨水落在发间,很快将黑发打湿,毛衣也被雨水浸染,之后便是伞打开的声音,安室透撑起了一把黑伞,将雨水全数挡在外面。
寒风呼啸,在这种时节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实在有点冷。月山朝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一道比寒风还要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听见了鞋跟敲击大理石面的声音。
“你可真是慢啊,波本。”
带着笑意的女声从斜前方传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富韵味的香水味。
冰凉柔软的触感落在脸颊上,是独属于女人的纤细手指,长指甲刮过皮肤,动作很轻,带来一阵古怪的痒意,像是在检查着什么,男人皱着眉头转过头去,又被另一个人的手捏住下颚强硬地转回去接受检验。
“啊啦,这张脸居然是真的。”
没找到任何易容的痕迹,贝尔摩德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她没想到君度居然真的有一个弟弟。
眼睛被蒙住后,两人看上去毫不相像了,仔细打量才能从眉梢处看见几分相似。
......而且居然先被波本发现了。
如果只有自己发现了的话,倒是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是...还君度那家伙好几年之前的人情。
现在波本也在的话,这件事就不好处理了。自己只能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先让他把君度的弟弟带出来,免得真被吞没在火里。
女人将自己的发丝别在耳后,用宽大帽檐挡住脸上的大半表情,黑色的伞和长裙让她像是故事中不老的魔女一般。
车就停在外面,贝尔摩德先一步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她用余光看向车窗外,波本拉开后门,毫不留情地将他拽进后座里。
“抱歉抱歉。”
金发男人笑着,语气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他思索片刻,将上半身探进后座,按住了正面摔在车座上后挣扎着想要直起身的月山朝里,将手/枪枪托冲着他的后颈砸去。
月山朝里晕过去之前实在没忍住,在领带的遮掩下狠狠白了安室透一眼。
你们一个二个能不能放过我的脖子和后脑勺,学学电视剧里面,相信一下科学的力量用点迷药麻醉剂什么的不行吗?!
非要物理伤害才过瘾是吧!
确认对方完全晕过去后,安室透才重新回到驾驶座上,冲着贝尔摩德露出一个很波本的笑容来,“虽然是你先开口的,但是作为动手的那一个,人是不是应该归我?”
将月山朝里打晕的话,贝尔摩德就从他嘴里挖不出来什么其他信息了,那把匕首现在只有自己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发现。
而且...看她的样子,是想上报给组织吧,把这个疑似君度家人的人汇报上去。
幸好贝尔摩德不是琴酒那个忠心耿耿一心只有组织的家伙,倒是可以周旋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瞒下这件事情。
安室透捏着方向盘的手不断缩紧。
绝对不能让贝尔摩德把这件事汇报上去。
他思索的同时,贝尔摩德也转过头来,观察着金发男人的表情。
归他了是什么意思?也是,发现组织高阶成员的亲人可是一个大功劳,波本不会让送到嘴边的肉飞走的。
女人将所有的情绪藏在瑰丽的外表之下,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倒在后座的男人。
如果再被组织察觉到,君度还有任何与外界可能的联系,这把属于组织的尖刀大概真的会被折断,随意扔进泥泞里。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波本把这件事汇报上去。
两人同时下定决心,在转头对视的那刻,都换上了平日里天衣无缝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