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之却不这么认为,道:“在外人看来,他们也属于馨园的一份子。自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事,自然也容易被波及。”
“希望能及时找到小涵。”程焕然担忧祈祷:“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陈新之低声:“那丫头没心没肺的,让她多经历一些事,对她有益无害。”
“那也不能是这样的事吧。”程焕然哭笑不得:“她胆子一向很小,估摸早就吓坏了。”
陈新之道:“经一事长一智。她那么爱出去乱晃,又不带保镖或朋友,迟早会出事。让她趁机吃吃教训,也是好事一桩。”
“她确实太大意了。”程焕然皱眉:“下班也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城里吃夜宵唱歌,弄到大半夜才回去。听扬扬说,就在疗养院的门口不远处,显然早就在那里守株待兔等着逮她。”
陈新之鼻尖轻哼:“都成年了,还这么没防范意识,不逮她逮谁?自老三出事,阿清便加派医院这边和馨园的安保人员,甚至连几个孩子上下学都必须有保镖接送。衡舅每天都待在疗养院,除了来这边看老三,其他时间都待得密密实实的。他已经提醒过她了,
她还敢偷偷跑出来玩——不该她吃教训,谁吃?嗯?”
程焕然无奈摇头:“小涵啊,还是太年轻了啊!”
也不知道这丫头得受多少教训才能一点点成熟。长大了,却不是成长了。她呀,貌似还有一大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陈新之的关注点向来比较新奇,问:“衡舅一开始是怎么打算的?”
“他想找机会悄悄告诉我们,可惜一直没机会。”程焕然解释:“有两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二十四小时盯着他,还监听他的手机,根本没任何机会。他听说阿清不在,又见我妈晕倒了,心里压根没底,所以打算搏一搏。”
陈新之忍不住追问:“搏一搏?怎么博?”
“派人去救小涵。”程焕然解释:“想用自己替代我妈上飞机当人质。”
陈新之挑了挑眉,赞许:“他舍不得妈或其他人去当人质的,宁愿牺牲自己。”
“衡舅跟妈的感情一向很好。”程焕然低低叹气:“他怎么可能会让妈去冒这个险。这一去,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他是打定主意要稳住对方,把自己当成诱饵应付他们。”
陈新之摇头:“戴承业不要他,不然何须费尽心思要掳
走妈。戴家人认定有妈夹持在手中,阿清投鼠忌器,绝不敢将他们怎么着。”
“衡舅还是想搏一搏。”程焕然心疼不已:“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博,甚至加上小涵的命。”
陈新之颇为感动,道:“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对了,衡舅受伤了吧?”
“嗯。”程焕然心疼低声:“他被打了,虽然是皮肉伤为主,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周身难受,连嗓音都沙哑得不行。”
陈新之安慰道:“不怕,等飞机走了,他就能好好过来养伤。”
“关键还得先救出小涵。”程焕然道:“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陈新之安抚:“不着急,还有时间。”
程焕然忍不住问:“小虎子呢?他那边有消息了没?”
“正在排查中。”陈新之解释:“他说还需要半个小时,因为戴承业最近身边的人很杂乱,需要时间一一排查。”
程焕然略有些紧张,站了起身,望向窗外暗沉的夜色。
“多事之秋啊……都怪我们太大意,忽略了衡舅和小涵,不然戴家也不会有机可趁。”
“我们在明,敌在暗。”陈新之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
,咱们一个个都心烦焦虑,休息不够,精力不足,脑力也不足。另外,馨园里里外外那么多人,也不可能一一兼顾得过来。戴家人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从最外围的衡舅下手。”
程焕然想了想,道:“桓舅一向忙工作,普通人根本知晓不了他的行踪。小异姐每天都待在疗养院工作,没怎么出门。他们的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倒也不用担心太多。”
“除了戴家,馨园也没树过多少敌。”陈新之丝毫不在意:“等收拾了他们,就没必要一惊一乍了。”
程焕然挑了挑眉,淡声:“听说戴小灵受了惊吓,神经衰弱。戴家人本来有机会及时断臂自救,谁知他们太自以为是,拿捏林夫人心软的缺点大肆利用。惹恼了阿清,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这下好了,连活路都没了。”
“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陈新之道。
程焕然想起对面病房里的父母亲,低声询问:“这事——暂时别让爸妈知道吧?”
“别了。”陈新之答:“爸妈眼下心理压力太大,少给他们添烦恼。等事情过了,哪怕说漏嘴,也只需要解释一声就行,不用他们现在跟着担惊受
怕。”
程焕然似乎想起什么,告知:“听门口的保安说,傍晚时分有一位叫‘陈兰’的大妈来找我妈。保安说这里不接受外客,然后劝她离开了。”
陈新之眸光微闪,淡声:“不用猜,多半是小佟告诉她的。听说她是传统家庭妇女,没怎么出过远门。她跟妈接触不多,除非小佟告诉她,不然怎么可能